王秀英到她起来,赶紧洗了手把热在锅里的蒸鸡蛋给她端进屋。
“也不知道出的啥要紧事,小孙连夜来把人接走了,怕打搅你睡觉所以就没叫醒你。”
王秀英觉得挺对不起小儿媳。
老儿子这工作说来就来就走就走,啥时候回来也没个准,叫她一个女人在家守着,不好过啊。
听说萧和平走了,宋恩礼还楞了一下。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正如王秀英所说的,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不然后天他是准备自己坐火车回部队的。
当然了,不习惯肯定是有。
这半个多月他们天天都腻歪在一起,一下子人走了,吃饭一个人晚上睡觉也是一个人,心里可不就空落落的,尤其是到炕上叠不成腐块的被子时。
不对啊
宋恩礼后来仔细一想。
这才半个多月,怎么就进展到帮他撸了呢
她羞得满脸通红,耳根子发烫。
“嫂子。”
“嫂子给我做身新衣裳吧。”
宋恩礼猛的抬头,就见张老棍叼着狗尾巴草杵在她跟前,身上还套着冬天那件破棉衣,一身馊味,破棉裤那两裤管一高一低的卷着,露出两截满是泥垢的腿,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都能搓出大力丸了。
“”
张老棍
她听叉了还以为是萧小栓呢
张老棍好端端的跟她要哪门子衣裳
宋恩礼怕被人说闲话,假装拿起工分本算得仔细,没去理会他。
张老棍却不罢休,吐了狗尾巴草,蹲在路边随手在草丛里拔了根茅针剥着吃,“嫂子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写的举报信吗”
宋恩礼手中铅笔一顿,继续低头写写算算,面色如常,“你又为啥非要等萧和平走了才来跟我说”
“我这不是怕四哥嘛,四哥身上有枪。”
宋恩礼心想想我身上还有炸药库嘞
“你的条件就是一套衣裳”
她并不觉得张老棍是特地来诓她一身衣裳,恰恰相反,越是这样直截了当开条件的交易越可靠。
而且她心里差不多能猜到是谁。
张老棍突然猥琐的眯起眼睛,向不远处的刘寡妇,恨恨道“我还要跟刘芬芳结婚。”
明明都被他抱了,那臭娘们却成天跟他装清高,刘寡妇还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把那臭娘们搞了叫这姓刘的老婊子癞蛤蟆到底能不能吃着天鹅肉
他觉得宋恩礼就是他唯一的希望,萧老四的这个女人不简单,他的出来,否则她早就
而且,她有钱。
宋恩礼想了想,把纸笔一拢,“等我从县上回来再说,待会儿我还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假早就请好了,昨天她还特地趁着午休时间去白针山把酱油肉全都收下来,就是为了今天能顺便给萧和平寄过去。
那家伙走的急,啥也没带,她总惦记着。
老车把式今天不去县城,她只能自己骑自行车去,二十六寸的大自行车她摇摇晃晃老久才骑稳。
到县城,还只有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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