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拨开他的手臂,声音算的上温和。
“马车上挂着你四皇子府的牌子,这么多百姓都看着,若是任由她们闹,指不定都要如何议论你,这个节骨眼上,不能给二皇子对付你的把柄。”
“嗤。”
萧渊冷笑了一声,语调轻慢,“不许去。”
“萧泽能奈我何。”
远不及她和那书生牵扯在一起给他来的添堵。
沈安安垂眸看了眼又被他攥住的手腕。
张家姐妹的哭声还在继续,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聚集,只是都知晓这是谁的马车,没有人敢上前说话。
“那你总是要顾及那位,莫在这个风口上让御史得了空子参你。”
她尽量平缓着情绪和他轻声细语的说,萧渊被她那淡淡的笑恍惚了下眼,手中一空,那人已经下了马车。
他坐在马车中,身子微微前倾,眯着眼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没有那个死书生的影子,才冷厉的看向地上的张家姐妹。
沈安安在二人身前站定,“这位姑娘可知晓,你拦住的是什么人的马车?”
月姐抬眸,泪光莹莹,“沈姑娘,我不是有意拦你去路,实在是不得已,有话想同姑娘说。”
说着,她便又磕了三个头。
沈安安立即错开身,“非亲非故的,我可受不起姑娘如此大礼。”
“沈姑娘,”
月姐伸手想去拽她衣裙,可瞧见沈安安身上的锦缎料子,又搓了搓满是雪的手,没敢拽。
“姑娘,我们之间有误会,您听我解释给你听可好。”
说着,不等沈安安开口就紧接着说,“那日在香觉寺,我并不知晓您和扬弟什么关系,也是后来扬弟醉酒念您的名字我才知晓。”
“沈姑娘,我知晓你是看不上我和瑶妹,嫌弃我们庄户人家上不得台面才不肯继续和扬弟在一起,没关系,我可以带着瑶妹离开的,只要你们好好的。”
她又开始磕头了,哭的肝肠寸断,十足的好姐姐。
“我们自幼父母双亡,是穷了些,可扬弟考上功名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我答应亡父亡母抚养扬弟和瑶妹长大,让他们娶妻嫁人。”
“沈姑娘,您就当扬弟没有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姐姐,瑶妹我也会带走,绝不打扰你们,我们回乡下过日子。”
说完她眼巴巴的看着沈安安,泪流满面,瞧着伤心的很。
她说的情深意切,既说出了这些年自己抚养幼弟幼妹的不容易,更指出了沈安安的眼高于顶,看不上他们乡下出来的庄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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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扫了眼四周瞅着她窃窃私语的百姓,揉了揉眉心。
今日,她赶着回去,实在是不想和张家姐妹动这个脑筋,可这姑娘也属实心思恶毒,。
今时沈家不同往日,落魄之时怕是人人都想踩上一脚,她不能让张家姐妹开了这个先例,让沈家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谈。
她身子微微弯下,似仔细打量着月姐,清凌的杏眸让月姐眼神飘忽,有些忐忑不安。
“沈……沈姑娘,您就原谅扬弟,接受扬弟吧。”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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