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他一眼,只淡淡地回道:“我一介女子能助父亲什么?”
“你母亲在时,每每我在战场厮杀她必在身旁陪伴。
我的每一份军功皆来自她的付出。”
“呵,即便如此,你仍是将她弃之如敝履。”
“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阿令那疯妇说出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去信。”
我站起身来,边向外走边说道:“我要去寺庙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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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非客继续耐心地恳求道:“为父已向朝廷自荐,我的一世英名皆在于这一战,你是阮汐之女,定遗传了她的特异之术,你就帮为父这一次可好?”
“我三岁那年被送到父亲身边,这一路走来,你何时看出我有特异之术?”
我将门推开,欲要迈出门去。
“你如今所享有的富贵与尊贵皆是我赐予你的,你不要如此傲慢无礼!”
我回过头来,看着云非客的眼睛,一字一句皆是淡漠与不屑:“这些身外之物你随时可以从我这里拿走,我多留一秒皆是负累。”
云非客的眼眶红了,他沙哑着嗓音说道:“然儿,你的心好硬啊!”
“其实你可以一直对我疏远、冷漠,像我幼时那般,”
我的声音也变得伤感起来,“你缺失的亲情恕我无力弥补。”
“然儿!”
云非客望着我的背影,心情颓然。
天色已暮,我回到府内,见云非客仍然等候在她的房门之外。
我径直走过去,不去看他一眼。
“然儿,多年前为父没听从你的劝阻执意要再次统帅全军,结果输得一塌糊涂,从此一蹶不振。
为父已是迟暮之年,身体每况愈下,真心渴望能再成就一番辉煌,也算是给自己这一生有个交代。
然儿,你可愿帮父亲圆了这最后一个心愿?”
我冷冷地回道:“父亲要给自己一个交代,那便去吧,反正人总归有一死,有人期待寿终正寝,有人却一心作死,恨不能早死一秒。”
云非客闻听此言脸色大变,他的嘴唇气得哆嗦不止,迟迟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无视他的反应,绕过他踏入房门。
“然儿,你的模样愈像她。”
他在我的背后喃喃自语。
我命人将房门掩上。
听着砰的一声响,他的眼泪如决堤般汹涌而下。
禾秀透过窗缝看云非客用衣袖擦拭眼泪,看他佝偻着身体缓缓离去。
他苍老、落寞的背影令禾秀的内心分外酸楚。
“二小姐,老爷即使有再多不是,您也应体谅他才是。”
“哦?”
我放下茶盏向禾秀看去,“你可是在教导我如何做人儿女?”
禾秀有些窘迫,她急急解释道:“奴婢不敢。
奴婢只是觉得老爷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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