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哭了,哭的我烦死了。”
病床上的老人,把自己骨瘦如柴的手抽出来。
“祖母,我吵醒你了?”
李栖抽噎。
“原来你知道啊。
人还活着呢,你就拿出来哭丧劲儿。
我要是真没了,你该怎么办?”
老人摆摆手。
“把外面那个小姑娘叫出来,人家站多久了。
就等你哭完。”
“哦……”
李栖想抹眼泪,刚想用衣服擦,突然想起这衣服是林箐瑷给她买的,害怕弄脏,于是手拐了个弯,在床边柜上抽了张纸巾,糊了一把着眼角的泪水。
她皮肤白,现在哭的眼睛红,鼻子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看得林箐瑷精神一振。
林箐瑷:这该死的保护欲。
“祖母。
我是林箐瑷。
小栖的朋友。”
“我是武江湖。
先坐,我看你在外面站很久了。”
“哦哦,好的。”
林箐瑷应声。
两人并排坐在一条破旧的长凳上,这条长凳没有靠背,看上去十分简陋。
说是长凳,但实际上长度非常有限,勉强能够容纳两个人紧紧地挤在一起坐下。
她们的腿相互挨着,手臂也贴在一起,甚至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仿佛通过骨头传导一般,一清二楚。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她们感到有些尴尬和不自在,但又无法避免。
“刚刚张主任说建议转院,去京都医院。
还能有希望。”
李栖率先开口。
“不用了,我都七老八十了,也没几年好活的。
用不着浪费那个钱。”
武江湖女士斩钉截铁。
“李栖,你不能把这辈子都耗在我身上。
我不能当你的累赘。”
“祖母!
不要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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