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手牵住沈蔓绿,一手牵出周衍,白胖的脸笑得像一多太阳花。
而周衍和沈蔓绿互相对望,眼角眉梢都是浓稠得化不开的情意。
这一幕刺得许盈肝胆俱裂。
耳边仿佛有人在说“除了绿绿,没有人能为我生孩子。”
“只有绿绿才能生我的孩子。”
“你没有资格生我的孩子。”
然后是另一道童声,“你不是我妈妈啊。”
“那才是我妈妈呢。”
灵魂和在分裂,许盈疼地跪了下来,周围的白雾仿若变成实质的沙粒,一颗一颗钻进她的呼吸道。
堵住了她的呼吸道。
许盈在被沙粒堵住呼吸的窒息中醒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快要爆炸的肺部吸进空气。
梦中窒息的疼痛还残留在痛觉神经里。
她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她环顾房间。
没有白雾。
是梦。
她虚脱般地倒在床上。
许母闻声进来,“醒了感觉好些了没”
“嗯。”
“我给你熬了鸡汤,你才流”
说到这里,许母止了声,“我去给你端鸡汤过来。”
很快许母端了汤进屋。
许母一口一口地给她喂汤,她像只木偶,只张着嘴,机械地吞咽。
喝了几口,她又吐了出来。
她吐得什么也吐不出来,最后一口腥甜涌出喉头。
鲜红黏稠的血染红了被单。
许盈一病就病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许盈下了床。
半个月的时间让她形销骨立,宽松的衣服里面似乎罩着一把空气。
她一步一步来到厨房,盯向厨房里放着的菜刀。
她拿起菜刀,菜刀的重量让虚弱无力的她身形微晃。
她用两只手握住菜刀。
刀面映出她瘦得脱相的脸,像骨头架上挂了张人皮。
“盈盈你干什么”
许母惊慌失色,快步跑过来。
突然的惊呼吓到了许盈,菜刀哐当滑落到地上,差点划伤她的脚背。
许母急急忙忙把菜刀收起来,“盈盈,这是要干什么”
许盈吸了下气,“我只是想削苹果皮,没找到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