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暮垂。
木云桦再次看了看背篓里的黄里叹了一口气。
倒掉也是于心不忍,他背着背篓没有原路返回。
风化石太危险了,他选择跟着水沟顺着下走。
然后捡一些被大水冲下来的柴火,也不枉走了这一遭。
运气还算不错,黄?泥没有,柴火倒是捡了许多。
回去晾干,总比烧着湿茅草更得劲。
愁眉不展的人终于心情好了许多,开始哼唱一些短短的小调。
山高水长,鸟雀儿在枝头呼朋唤友。
腊月天寒,夜幕来得很快。
他从观音沟底爬上田边早已气喘吁吁。
身上的一层单薄夹棉,此刻也汗意涟涟。
随着翻过那些开荒的山田,他一屁股坐在了土地上。
夜风并不温柔,本就湿意的棉服,让他打了个冷颤。
稍作休息后,他起身背着满满的一背篓,向着家走。
没有月色的夜显得格外安静,加之夜鸟鸣叫,给夜色增添了一丝神秘及清冷。
木云桦回到家,家里的人已经睡下了。
他随意用冷水冲了一下脚,然后用手抹了一把脸,就当是洗脸了。
他睡在了自己的老地方,一张稻草搓成的席子,他铺在墙角就躺了上去,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次日,木云桦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今日难得没人来叫他,也许是昨夜下了观音沟,心神与身体都太累的缘故。
他起身就见伯伯准备好了扫扬尘的扫帚。
小妹木云群随着母亲李秀英正在清扫屋子。
“老二,咱爷俩把房梁的瓦片重新翻新下,下午就跟我一起去一队张家弹两床棉絮。”
木云桦听着有灵活上手了,心下也是激动得不行。
直接就去堂哥家借了木梯来。
由于今日是腊月农历二十四,是家的扫除之日。
木梯大家伙都要用,就只有木云桦和木筏恩两父子上了房梁,再由木云群和木云海抬了送去给堂哥家。
说是瓦片翻新,并不是全部换新。
而是把所有的瓦片重新再盖一遍。
一块块比巴掌大的青瓦片,长约2oo,宽约16o,厚度约8,像一个帆船,两头弯翘,弧形拱桥状。
这些青瓦片一块块重叠,像是接龙一样。
从房梁前后合分一半。
房梁大都是粗壮的杉木或者柏木,都是极为难得的上好材料。
那些槅板的缝隙正好放青瓦片,雨天的雨水顺着瓦片的两侧从屋檐滴到地上。
翻新的瓦片中,那些常年被雨水损坏的,就能被现挑出来,重新换上好的瓦片。
这一忙活,木云桦和木筏恩两个人就在上面待了一大半个上午。
那些破碎的瓦片被老幺木云海当宝贝似的藏了起来。
青瓦片碎了本身是没用的,但对于这些十来岁的男娃来说,诱惑就大了,他们把碎青瓦片打磨出来,凑成七颗,名叫“抓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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