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答案,太后还真是始料未及,她想过会是旁人,但万万想不到竟是皇后身边的人。
皇后立刻跪了下去,惊恐道:“太后明鉴,臣妾并不知道此事。”
太后并不看皇后,只沉声问韩肃良:“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日前,瑾梅来太医院说自己夜不能寐,问微臣要了一些助眠的药,并一次性要了一个疗程的量,微臣虽觉不妥,但瑾梅说,年下事多,不想劳烦太医院一趟趟地跑,微臣也就同意了。”
太后的眼眸明明沉静如水,却有着碎冰浮涌的凛冽:“所以,皇上晕倒,并非什么天象所致,而是因为服用过多助眠的药物?”
韩肃良伏在地上,双肩颤抖,“是,其实皇上昏厥后,微臣第一次诊脉就觉了不对劲。”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
韩肃良叹息,真相被揭露,他反而觉得安生许多:“微臣有一逆子,前几日惹上了人命官司,瑾梅姑姑说,只要微臣替她办事,凭借苏家的力量必能保住犬子性命。”
一旁的皇后不禁听得冷汗直流,她万万想不到,瑾梅竟然如此大胆,居然敢打着苏家的旗号行事。
皇后一抬眸就对上了太后那毫无温度地眼神,咬牙道:“太后明鉴,瑾梅素日温顺听话,臣妾也想不到她胆子居然这么大,今日之事涉及到臣妾身边的人,臣妾自知脱不了干系,还请太后降罪!”
太后木着脸,冷然道:“这件事,皇后要受什么惩罚,哀家自有主张,来人,去将瑾梅带来慈安宫问话。”
茂诚领命离开,等再回来时,带来的却是瑾梅服毒自裁的消息。
皇后低着头,却蓦然松了一口气。
茂诚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躬身递到太后跟前,小声道:“太后,这是在瑾梅房间现的,已经对比过了笔迹,确实是瑾梅亲笔所书。”
“写的什么?”
“瑾梅清楚地交代了,她如何收买韩太医和范副使,并说,这件事与皇后毫无干系。”
“她倒是乖觉。”
太后冷笑看向堂下三人:“韩肃良,范黎,勾结宫女谋害皇嗣,罪无可赦,即刻贬去所有官职,打入天牢,等皇上醒了再落。”
自知死罪,韩肃良伏地紧闭双眼,倒也不曾口出求饶之语。
可范黎到底是胆子小,当即被吓得尿了裤子,太后见状满脸厌恶,茂诚挥了挥手,立刻有太监将两人给拖了下去。
正殿之内,只剩下皇后一人。
皇后心跳如雷,但此时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好在瑾梅已经死了,也算是死无对证。
她毕竟是中宫皇后,又是先帝赐婚,即便是太后,也不敢轻言废后二字。
“你身为六宫之主,却不能约束宫人,差点害得两位皇嗣丧命,今日起,你回宫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外出。”
太后拂袖离开,皇后却浑身一松,黯然舒了一口气。
从慈安宫出来。
迎春浑身都在抖,“娘娘,瑾梅姐姐,真的,真的死了吗?”
皇后侧着脸,冷冷地睇她:“她胆大包天,还敢打着苏家的旗号还连累本宫,就凭这一点,她就该死。”
“迎春,你虽是和瑾梅一起长大,但你记住,本宫才是你的主子,以后若没有本宫允许,你若敢擅自行事,瑾梅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迎春呼吸一窒,颤颤道:“是,奴婢记下了。”
——
韩肃良和范黎被打入大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后宫。
华阳宫自是喜气洋洋。
宝簪捧着心口,欢喜道:“奴婢原本还担心,慧才人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没想到事情竟了结得这般快,阿弥陀佛,真是佛祖庇佑啊。”
傅茜妤却高兴不起来。
灵芸觑着主子的脸色,试探着问:“娘娘不高兴,可是因为太后对皇后的惩罚?”
提起这事,宝簪就忍不住,抱怨道:“太后也真是的,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肯定是皇后指使的,否则,瑾梅怎么会如此大胆伤害皇嗣?”
灵芸瞪她一眼,“你如今倒是敢说太后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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