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镜花堂出来。
禧昭仪拢了拢斗篷,似笑非笑,“婉嫔,本宫实在不明白,你要在懿妃跟前安插眼线,至少也得选个聪明的,如今卫选侍这般,你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婉嫔深吸一口气,极力自持,“不知娘娘是从哪听来的谣言,卫选侍是懿妃姐姐的宫女,皇上疼爱姐姐,卫选侍才有今天的荣宠,实在与臣妾不相干。”
“这话你也就骗骗旁人,骗得了自己吗?”
禧昭仪扶一扶髻后欲坠未坠的白玉珠钗,轻笑讥讽:“说起来,皇上很久没宣召你侍寝了吧?”
自打赵元承册封了卫选侍,每每去清宁宫,多半是去锦绣阁,旁人或许不清楚,但婉嫔却心知肚明,这是赵元承在给自己脸子瞧。
见婉嫔不说话,禧昭仪嬉笑着上了暖轿,临走前,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婉嫔妹妹,你侍奉皇上许久,至今都无子嗣,假以时日卫选侍若有了孩子,说不定你也能如贵妃一般,白白得个孩子呢。”
望着禧昭仪离去的背影,婉嫔眸中愠色渐浓。
松萝忍不住啐了一口,恨恨道:“您身子康健,迟早会怀上皇嗣,她都被算计的绝了子嗣了,还好意思拿这个来讥讽您?”
婉嫔抬手轻抚小腹,咬牙道:“回宫。”
翌日清晨,灵芸服侍傅茜妤洗漱时,就将慧美人平安产女的消息告诉了她。
傅茜妤松了一口气,“女子生产就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好在她平安无事,本宫也就放心了。”
灵芸笑了笑,又想起一件事,不解道:“娘娘,既然太后已经将皇后禁足,您又何必在皇上面前替她说好话?”
傅茜妤对着镜子梳头,不紧不慢道:“皇后是丞相之女,又是先帝赐婚,况且这件事并无十足的证据能证明一定是她所为,所以过不了一段时间,皇后就一定会被放出来,与此如此,还不如本宫先说。”
灵芸唏嘘,“皇后看着端庄贤惠,没想到下手这么狠,竟然让人活活掐死了瑾梅。”
“可若本宫告诉你,瑾梅是本宫吩咐海宁掐死的,你会怎么想?”
灵芸愣住了,不可思议道:“怎么会?她不是服毒自尽吗?”
傅茜妤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冰冷如霜,“瑾梅自小陪着皇后一起长大,本宫就赌皇后一定会救她,所以,瑾梅在凤栖宫服毒自尽,本宫就吩咐海宁一路跟着去了火场。”
“宫中规矩,除夕至十五元宵,火场都不许焚烧死尸,皇后就是算准了这一点,这才让瑾梅假装服毒自尽,好给她创造生还的机会。”
“所以,本宫赌赢了,天寒地冻火场人又少,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生前的伤口,要等死后好几天才会显现,火场的人每日都要检查尸体,以防狸猫换太子,瑾梅的伤势,自然会被递到皇上耳朵里,如此一来,这件事即便不与皇后相干,皇上也会以为是皇后杀人灭口,本宫在适时提起皇后解禁的事情,只会让皇上越心疼本宫。”
灵芸听后双手颤了颤,傅茜妤透过镜子看着她浅笑,“怎么,是不是觉得本宫也是个心肠狠毒之人?”
闻言,灵芸跪了下去,沉声道:“奴婢不敢。”
傅茜妤伸手将人搀扶起来,无奈浅叹:“不是我心狠,而是深宫之中压根就容不下良善之人,我不主动害人,但也不能让别人白白害了我。”
灵芸感同身受,叹道:“奴婢明白,奴婢跟着您一路走过来,瞧见了多少肮脏事,您若一味善良,又如何能保住自己和您腹中的孩子呢?”
在这深宫当中能有懂自己的人,谈何容易。
好在,灵芸和佩容一直陪着她。
吃完早膳,宝簪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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