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承并未搭理她,只是扬手示意朱羽将周姑姑给带了进来。
周姑姑进来时,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四处游离,屈膝跪在了赵元承面前,“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赵元承神情阴郁,深邃如墨的眸子里酝酿着狂风暴雨,“朱羽说,今日只有婉嫔和禧昭仪去过尚食局,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姑姑抬眸看了一眼禧昭仪,这才缓缓道来:“启禀皇上,今日是婉嫔先到的尚食局,说是要给太后做糕点,没过一会昭仪娘娘也来了,昭仪娘娘说婉嫔不得宠爱便想巴结太后,还说贵妃娘娘谋害皇嗣更是罪该万死,婉嫔气不过就和禧昭仪争辩了几句,随后禧昭仪就打了婉嫔一巴掌,还让婉嫔回宫罚跪。”
“然后呢?”
周姑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然后,昭仪娘娘说也要做些糕点送去太后宫中,说是有独家秘方,但不足外人道,便把奴婢给支了出去,娘娘在里头待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至于做了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禧昭仪愣住了,急急为自己辩解,“皇上,这贱婢分明是在诬陷臣妾,臣妾当时确实让她做些糕点,但这些糕点都是周姑姑自己做的,臣妾压根就没插手啊。”
“天地良心,昭仪娘娘,您怎能如此污蔑奴婢呢?”
周姑姑大惊失色,“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皇上大可宣今日当差的宫女来问,她们皆可为奴婢作证!”
禧昭仪气得脸色通红,“你,你简直一派胡言,你说本宫下毒,那你可有证据?”
赵元承抓住错漏,冷着脸说:“她只是说你在尚食局待了近一个时辰,可没说你下毒,你反倒是不打自招了?”
“我……”
禧昭仪急切地跪了下去,举起右手起誓,郑重道:“皇上,臣妾对天誓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便叫臣妾不得好死!”
丽贵妃和慧美人在听到傅茜妤中毒后也匆匆赶了过来,听见殿内争吵,便驻足脚步听了一会。
直到禧昭仪对天誓,两人才抬腿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赵元承满心不悦,“你们怎么来了?”
丽贵妃静静道:“听闻傅妹妹中毒,臣妾和慧美人实在是担心,故而来看看,只是刚刚听禧昭仪说她从未下毒,臣妾倒是有些愚见。”
“你说。”
“后宫之中,谁都知道禧昭仪和傅妹妹不和,如今傅妹妹被禁足,对于禧昭仪来说可不是最好的机会?”
禧昭仪抬眸瞪着丽贵妃,咬牙切齿道:“贵妃娘娘,无凭无据,您凭什么污蔑臣妾。”
丽贵妃并不搭理她,继续说:“俗话说捉贼拿赃,不如让朱公公去芷麟宫搜一搜,说不定能找到禧昭仪毒害傅妹妹的证据,若没有,也好还禧昭仪的清白。”
听说要搜宫,禧昭仪昂着脖子,脸上丝毫没有惧色:“搜就搜,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
赵元承沉思片刻,随后给朱羽使了个眼色。
朱羽会意立刻走了出去。
半盏茶的功夫,等朱羽再次返回华阳宫时,手里却多了一个小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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