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徐晖来找老太君,商量找先生在府中办私塾的事,问问她有什么意见。
江应巧有私心提了一句,既然是在自家学,倒也不用太过避讳男女不同堂的规矩,家中两个孩子加上宋归慈同学即可,夫子的人选还需交由徐晖来斟酌。
徐晖道:“夫子我心中已有瞩意,只不过那位还需费些心思去请。”
江应巧好奇,“是何人?”
“前少师尹老先生,尹居延。”
乍听到这个名字,江应巧有些恍惚。
我的老师,唤尹居延……
青年的声音犹在耳边。
徐晖没有察觉江应巧片刻的失神,说道:“尹老先生位列少师前,曾创办了长白书院,当时长白书院偏向广纳寒门子弟,门下学生人才济济,有几位如今已成为国脉肱骨,只可惜,大多都是零星各处了,后来先生致仕,长白书院也就变成了奉章书院。”
徐晖摇了摇头,真是有些讽刺啊。
江应巧想:难怪,原来是公卿大家教出来的学生。
“先生现虽在京中退隐多年,但我与他之间还有些旧年情分,登门拜请或可得他下榻。”
江应巧也想有机会见见这位老先生,道:“你来安排就好。”
徐晖点点头喝口茶,听见南屏快步进来,对两人道:“国公爷,老太君,少爷和宋公子打起来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打起来,徐均承只是想和宋归慈友好的切磋一番。
他今早难得不用再完成书院的晨课,闲下来无事便去府中的武场练功,结果打了一套拳下来身体热了,兴致更盛,手痒痒就想找人对练。
可在武场的都是些壮硕高大的兵爷们,问了一圈都没有人愿意对一个少年郎以大欺小。
徐均承正苦恼,就见不远处走过一个与他身高相差无几的少年,登时眼睛一亮,三两步将人逮住,拉上了台。
路过的人正是宋归慈,还不等他开口拒绝,对方就扔过来一把剑让他接着。
徐均承挑了一柄称手的长刀,兴奋道:“你就是宋归慈吧,来,我们打一场。”
宋归慈看了看手里的剑,礼貌拒绝了,“徐公子,我不会武功,恐怕不能让你尽兴,还请另寻他人。”
“没有他人了,这府里一个个要么不愿意跟我打,要么只会给我喂招,现在就你最合适。”
徐均承见他两手托着剑像块木头一样,以为是害怕自己伤到他,便说:“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到你,点到为止。”
宋归慈默了默,才握上了剑鞘拔出剑,徐均承见他准备好,呵道:“看招!”
旁边的府兵见两人开始切磋,纷纷转头伸脖子往那边看热闹,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
“新来的小子怎么光躲不接招呢。”
“嚯,小公子这一刀漂亮,不愧是将军的儿子。”
“诶诶,他挡了,呃……没挡住。”
“你们看他剑都握不稳,真怕甩飞出去咯。”
徐均承攻势接连不断,宋归慈慌乱后退至比试台边缘,突然转背侧身避过这一刀。
徐均承收势不及,迅一脚蹬上旁边的武器架,借力翻身转回场内。
在对方凌乱的步伐中,徐均承找准时机手腕一动,将宋归慈的剑挑飞下台,手中的刀锋轻轻点在他肩上。
“我输了。”
宋归慈平静道。
徐均承收回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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