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下,还有四个人默默注视着在雨中渐行渐远的那对壁人,朦胧的雨幕模糊了他们的身影。
为的男子浑身寒气逼人,漆黑的眸子如深渊不可见底,下颌线绷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宴清,别看了,他们都走远了。”
沈樾看着他这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半是无奈半是心疼。
他在心里长叹一声,痴人啊,为何这世间事总是这般阴差阳错。
情之一字,误人又误己。
但人若无情又怎能称之为人。
薛酌置若罔闻,身形仿佛被定住了。
沈樾又出声道:“宴清,你一个人在这里顾影自怜又是何苦呢,常溪不知道也不会看见,我们回去吧。”
“你难道以为常溪会回头看你一眼吗?”
沈樾实在是无奈的没办法,才又戳薛酌的心窝子。
不痛又怎能叫人清醒。
“修明,你说我为什么会喜欢常溪?”
薛酌开口说话了,清冷的嗓音中含着几分疑惑和微不可察的痛苦,浓密长睫微微垂下,遮住眸底的神伤。
沈樾没好气的回他,“宴清是你自己喜欢常溪,我对常溪又没有生出男女之情,你问我,那我该去问谁呀。”
“我当初就说了,你指定从第一眼看见常溪开始心里就起了心思,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感情这种东西是最不讲道理的,即使你的言语行为可以欺骗自己,但你的心骗不了。”
第一眼看见常溪的时候。
薛酌的脑海中开始回放他和常溪的初次相见。
当初,他第一眼看见常溪,姑娘眼中是毫不掩饰对他这副相貌的惊艳,当时他还以为常溪也同京城那帮贵女别无二致,贪图那副皮囊。
薛酌自己也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心里只装得下常溪一个人。
“宴清,你承认吧,在感情中先动心的那个人注定这辈子都是输家。”
尽管在外人眼中这一段关系中常溪和薛酌的地位相差悬殊。
但沈樾看的明白不过是上位者卑微求爱,下位者冷漠抗拒。
“输?”
自小做什么事情都拔得头筹的薛酌第一次对这个输字重新认识了一遍。
这种感觉很新奇,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他冰冷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原来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输得彻头彻尾,一败涂地。
下一刻,男人冰冷的眼底重新燃起一片火焰,“可我绝不会心甘情愿认输。”
“宴清,你千万别冲动啊。”
沈樾生怕薛酌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冷静一点,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也不想让常溪更加讨厌你吧。”
“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温水煮青蛙。”
薛酌知道沈樾在顾虑什么,“你放心,我现在没打算对宋青枫出手。”
他又补了一句,“我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活人和死人比高下才是真的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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