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阙一手撑着腰,另一只手的指尖不断的相互搓揉着,眼神不时的向翠玉屏风看去,一整片的翠玉宝座此时像长有细针一样,让他坐立难安。
千年了,想不到自己以这种方式退位,他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低头,被自己的两个逆子胁迫,想想他就来气!
但这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他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耻笑。
与其被这两个逆子闹的人尽皆知,还不如自己痛快的说出,也能为自己留得一条后路,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有希望,也一定可以一统天域,到时候再解决这两个逆子也不迟。
暂时而已,一切都只是劫数!
思及此,他的心情平复不少,不知不觉绷紧的身子松散下来。
“父亲,您怎么了?”
花时音观察好一会了,父亲的眼神刚才明明充满怒意,这才几个呼吸间,就变得如此坦然,直觉告诉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而且一定是她不喜欢的事情。
她又将整个大殿环视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花司云的身影,这么重要的时刻独独少了他,难道父亲真的放弃他了?她看了看花自云,他一脸的得意,看上去很满意。
花阙敛了敛心神,“没什么,为父只是觉得愧疚,哎。”
一声长叹,无尽的自责。
“父亲身为灵宫之主,日日为宫内之事操劳忧心,已是身心俱疲,哪有愧疚?父亲莫要对自己太过苛刻了。
反倒是孩儿,没能为父亲分担一二,说起来,还是孩儿不孝,孩儿才应该愧疚。”
花自云微弯着腰,一番话说的很是让人动容。
方为安也附和着说:“大公子此言不谬呀,以前宫夫人在时尚且还能担负一丝,如今宫夫人灵郧,宫主一人操持灵宫上下属实心累,至此臣下觉得将一些事情交由大公子处理,既能让大公子熟络政务,也能为宫主减松不少。
如此,日后大公子继位,一切也能运行正常。”
空荡的大殿内,寥寥数几的人听着方为安的话,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都微微颔表示认同。
花自云心里狂喜,心里已经想好子等上位后一定要好好抬赏方为安。
自从上次父亲许诺日后由他继位,后面就一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嘴上说了一句,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事,可不落下文书盖印,他心里一样不踏实。
而且父亲一直也没有给他派什么重要的事务,他心里早就急的不行了,刚才方为安的几句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若不是自己沉得住气,他真想给方为安斟上一杯酒。
可偏偏坐在上的花阙没有听进一句话,继续说着他自己心里酝酿好的话,“在说这件事情之前,先给大家见一个人。”
他微微转身,虽然没有说让谁出来,但他知道那两个人一定知道是在说他们。
可等了许久,后面半点动静都没有,他用仅有的灵力稍微试探了一下,花洛音的他感觉不到,但花司云的气息明明还在。
一思索,他便了然,这是要让他去请呀!
她为刀俎,已为鱼肉,眼下不是跟她斗的时候,花阙咬咬牙,努力龇着牙站起身向屏风后面而去。
再出来时,已经是三个人,花阙前他们半步,但是身子明显比刚才略弯了一些,脸上的笑容还有未消逝的谄媚。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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