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舟和季姝甜离婚了。
和平分手,协议离婚。
两人最终又踏进了当初那个不惜偷户口本也要来办理结婚证的地方,只是这次走进了那个人头攒动的大厅。
离婚是要排号的,为了排个号,等了挺长一段时间。
先提出离婚的是陆余舟,因为他觉得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尽管心底还是残留着一份爱意。
季姝甜没想到当初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居然会有一天亲口说出要离婚这种话,如遭雷劈。
陆余舟将包括房子车子在内的婚后财产都留给她了,当初创业公司的股份也还是她的,他一分没动,算是他先提出离婚的补偿。
终归是自己深深爱过的人,又怎么舍得苛待她?
季姝甜知道这是她不认识陆余舟奋斗一辈子都得不来的财产,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下半辈子也衣食无忧,可她并没有想象中开心。
她得到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却仍然是个失败的人。
她没能经营好一段感情,仿若多年青春喂了狗,最后只换来一地狼藉。
曾经的恩爱如过眼云烟,像细沙从指尖溜走,抓不动,挽不回。
身份地位的悬殊和思维的差异在婚后愈明显,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婆媳问题的引爆下彻底将彼此的信任击碎。
学生时代觉得只要相爱一切都不是问题的想法,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最终还是消耗掉了仅存的爱意,只剩下疲惫不堪。
季姝甜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谈恋爱。
因为无论是什么男人,都比不上陆余舟,她也看不上。
唯一能比得上的,大概只有乔弋。
不过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两个漂亮可爱的孩子,过得很幸福。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季姝甜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道理。
陆余舟买了一套新房,大平层,距离公司另一个方向,远离曾经那栋充满回忆的新婚别墅。
每一个角落都和原来不同,试图这样能忘记过去。
都说七年之痒,他结婚了才三年,连一半都没撑过去。
他曾以为只要有爱,什么困难都不是问题,但现实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他是人,他的耐心有限,他也会累。
他也希望工作回来可以看到温馨的灯光,而不是又听到老婆离家出走的消息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天南海北地找人。
他不求妻子能在事业上帮他多少忙,只求能再省心一些,和和睦睦的就好。
他自以为已经很努力地在调和婆媳关系,但显然徒劳无功。
这个问题变成了一根尖锐的刺,无论什么矛盾,仿佛都会绕回这个话题,最后说出彼此伤害的话。
或许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带季姝甜回家见父母。
若是永远没见过父母,反倒不一定会成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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