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卢中派人来请杨静宜去御书房时,她正歪躺在窗边的软榻上出神地看着残阳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听到春杏的声音后突然就不想去了。
狗咬狗的画面看一次解气。
看两次爽快。
可一而再,再而三……
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强压着翻涌而起的烦闷任由春杏张罗着给她洗漱更衣。
“殿下。”
春杏将净面的布巾收好,转身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碟牛乳糕在手里捧着,“您要不要用些点心?还是奴婢给你包着路上吃?”
杨静宜一愣。
不由地想起那种甜到腻的味道。
她伸手捏了块放进嘴里。
强烈的甜腻感刺激着味蕾,倒是意外地顺着肠胃逐渐覆盖住心里的烦闷。
她忍不住想起嗜甜的江予初。
原来如此啊……
因为心里太苦太郁闷,生活更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人牢牢困住,便需要一些甜让心里短暂的好受起来。
可这就像饮鸩止渴。
需要的甜只会越来越多。
可甜到最后依然是苦。
所以,从始至终都是苦的啊。
杨静宜深吸口气。
推开牛乳糕,“以后都不要做了。”
“殿下……”
“有什么用呢……”
总归结果都是一样的。
何况,她不是江予初,从没感受过生活的甜,至少在家人去世前她的生活充斥着各种味道的香甜。
这些足以让她克服现在的苦。
杨静宜赶到御书房时已是一刻钟后,皇帝大概是问过一轮,脸色难看的很。
她行过礼。
如白天时坐在矮凳子上一言不。
至于下午在偏殿听到李旗几个的那些话,她只当烟云过耳。
她要做的自然会继续做下去。
不论结果,不论付出什么。
更跟这几个人突如其来的请求无关。
“章裕,你可还有话要说!”
“嘭——”
和田玉的镇纸被皇帝狠狠摔在案面上。
杨静宜看过去,就见章裕脑袋缠着纱布,面色死灰的趴跪在地上,半晌颓丧地冒出来一句,“臣,认罪。”
杨静宜心下了然。
并不意外眼前这个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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