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两床差不多。”
“那我让裴山再去镇上买点棉花回来。”
“两床够了。”
谢茯从桌子底下拎出篮子,里面是碎布头,有些布头只有拇指大小,想做成鞋子得费一番功夫。
“两床怎么够?”
一床铺,一床盖,少一床。
裴青生说道:“我让裴山再买点棉花,做三床新被,手里还有钱。”
“钱留着给你用,你屋里这床到时候给你铺着用,做一床新棉被,剩下的棉花,我做一床大棉被。”
“大棉被可以铺一半盖一半,小时候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晚上和姐姐就是这样睡的。”
一个人还好,两个人睡在外面的,会漏风。
“听我的,你别让裴山买。”
裴青生笑道:“我如果不听你的,执意让裴山买呢?”
“我会生气,是真的生气。”
第一次听到她说她会生气。
上次裴山在,她的语气重了点,但能看出并没有很生气,所以很好奇,她从小到大有没有真正生过气。
“你的脾性很好,可盖一床被子无法保暖,我……”
谢茯打断他的话:“你不用担心,我在家就是这样睡的,习惯了,就算铺一床被子在身下,我还是会把盖得那一床弄成半铺半盖。”
“钱留着,明年买稻种,赚钱不容易,得花在刀刃上。”
要不是棉衣没有带出来,连新的棉衣她都不打算给自己做。
裴青生还是觉得一床被子不行:“谢茯,再做一床,花不了多少钱。”
晚上裴山过来,让他把里正请来,帮忙去镇上找抄书的活。
“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缝衣服,我去做鞋子。”
谢茯拎着篮子往厨房去。
明天晒野菜干,多找点回来,叫上桂花嫂子一起。
“小茯,我就不去了,光宗烧了,公公婆婆带着他去找郎中,我得在家里看着这三个小的。”
郑桂花一脸愁容,孩子好好的,半夜突然起了烧。
“好,嫂子别担心,喝点药孩子就好了。”
他们家老二叫光宗,老三叫耀祖,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