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仆当然是知道此事的,但白崇彦跟沈娘子的亡夫是同窗,而且此时还有个李相公在场,奴仆也不敢直截了当的回答,只含糊道:“有个朱大相公,还有个小朱秀才,是外乡来的一对父子,这些日子住在沈娘子家里。
他们还说,那朱大相公……曾与公子一起在外游学。”
两个大男人,住在沈娘子家?
白崇彦顿时心中愤怒,认为同窗好友的遗孀不守妇道。
即便要找男人,也该正儿八经改嫁,把野男人养在家里算什么?
随即又开始疑惑,思索自己在外游学时,是否真的结识过朱姓士子。
听到主仆二人的问答,似乎牵扯到哪个妇人,李含章装作没听见,转身眺望远山的风景。
此事暂时不急,等自己得空了,再去看看是啥情况。
白崇彦当做啥事也没发生,笑着对李含章说:“可贞兄一路舟车劳顿,先去寒舍歇息一宿,明早便上山观赏采茶盛况。
愚弟在山中偶得一泉,且名之‘灵泉’,泉水甘冽,乃煮茶之上品。”
“那我定要品尝一二。”
李含章笑道。
两人结伴同行,来到白家大宅,从正门走进宅中。
穿堂过室,至一内院,丫鬟将他们引进房里。
“孙儿拜见祖母!”
白崇彦跪下磕头。
白家的老太君将满九十岁,眼不花,耳不聋,身体还挺硬朗,手握一串念珠,眉开眼笑道:“快站起来,让俺看看瘦了没。”
白崇彦起身上前,介绍道:“祖母,这位是孙儿在洋州认识的好友,洋州通判李相公之子李可贞兄弟。”
一听是州判的儿子,老太君肃然起敬,就要站起来说话。
李含章连忙说:“太夫人快请坐。”
一番寒暄,二人告退,老太君亲自把他们送出门。
紧接着,又去拜会白崇文的父母。
老白员外已经七十多岁,健康状况堪忧,一场中风之后,有条腿不能正常走路。
热情接待了李含章,又是一番寒暄,白老夫人让奴仆给客人收拾卧房。
拜别父母,白崇彦又带着好友去见妻子。
等李含章去了客房休息,忽有奴仆过来,对白崇彦说:“三郎君,老爷有事唤你过去。”
“稍等,俺这就去。”
白崇彦换了一身居家衣服,跟随奴仆再次来到父亲房里。
老白员外问道:“你在外游学时,可曾有姓朱的好友?”
白崇彦知道父亲想问啥,回答道:“孩儿似乎结交过姓朱的,但交情不深。
父亲,那对朱姓父子,真住在沈娘子家中?”
“快住十天了。”
老白员外说。
白崇彦道:“此事颇为不妥,有损故友声誉,也有损俺们白家的声誉。
那对朱姓父子,可还有什么非礼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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