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大厦的直升机是在第二天早上到的,只有要求里的一架,且不是武装直升机,没有任何攻击性。
广袤无垠的冰原上看不见太阳,当裹挟着寒气的浓雾褪去,满目皆是坚厚的冰川。
到现在处于中心的人才明白,冰原远比他们以为的要更广大。
看着缓缓降落的直升机,苏生琅压下莫名心悸的感觉,问道:“纳兰佛予呢,你把他带走之后做了什么?”
“不知道。”
云肆渡一头银在螺旋桨的风力下被吹得飞舞起来,那双血红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死了吧……大概。”
苏生琅一哽,差点咬到舌头,心跳紊乱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清道不明。
周围是数以万计的生化部队士兵,空中也有他们的军用直升机,魔鬼就在身旁,就算执行大厦这两人再反抗也无济于事。
苏生琅知道,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机舱门打开,率先下来的是身穿制服的明厄,身高腿长地踩着台阶走下来,随意里透露出几分不动声色的危险来。
这位总部长看起来风采依旧,一点都没有即将被威胁的烦闷,甚至还能毫无芥蒂地跟戎遣打招呼。
“小兔崽子,我看你在这过得挺滋润啊,都圆了一圈。”
戎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云肆渡安抚他,“别生气阿遣,他骗你的,你才没有胖。”
戎遣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依旧没有说话,沉浸式扮演一个被强制爱的金丝雀。
说这话的时候明厄只瞥过去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抬起手臂,让后面的白殷扶着他走下舷梯。
指挥官大人好像百忙之中抽出来一小点时间来看戎遣的,精致的眉眼间难得有点风尘仆仆,还有藏也藏不住的烦躁,跟孩子惹了麻烦被迫叫去开会的大人一个样。
他罕见地解了一颗领口的扣子,袖扣也解开了,阔步走下舷梯,比明厄更像一个刺头。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白殷长身玉立,目光从苏生琅脸上掠过,在他身侧的魔鬼身上多停留了一刻,最后落在云肆渡脸上,轻蹙了一下眉。
明厄侧身站在他身旁,双手抄兜漫无目的地打量着眼前的一行人,在他做出下一个动作之前,没能能猜到这位总部长存着怎样的心思。
“让你们的直升机降下来一点,不然一会误伤会很麻烦。”
云肆渡没有回答白殷的话,而是兀自看了一眼苏生琅,随即单膝跪下去,一只手按上冰面。
苏生琅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云肆渡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唇,一股凛冽的寒气直冲天际,以他为中心呼啸着朝冰原四周扩散而去。
在所有人触目可及的视线中,一道看不出厚度的冰墙拔地而起,以迅疾的度将整座冰原围拢,遮天蔽日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冰罩。
太阳光无法穿透,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被囚困的错觉让所有士兵感到窒息。
苏生琅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间握起,“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样……”
云肆渡站起身,戎遣拉过他的手轻拂掉掌心的冰渣,耳边是兴奋而残忍的带笑嗓音,“……就逃不掉了呀。”
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的魔鬼看向云肆渡,打了个响指笑着问道:“哥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强的人,比你和父亲都要强,你有信心从他们手里留下戎遣吗?”
云肆渡眯起眸,用力咬了一下后槽牙,像是强忍着什么,平静地说道:“如果我有信心的话,那还跟你合作干什么。”
“说的也是,我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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