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也知道挪用上缴武备院的剪刀非同小可,跟公爹商量过,经公爹同意,他才那么做。”
郑壹德黑着脸,脖子上的青筋突突地跳。
郑元信媳妇还在笑着解释:“二叔,老三给赛老板用这些剪刀也是为我们好。
您老不知道,赛老板现在很有名气,江南一带提起赛貂蝉,无人不晓。
她用咱们的剪刀表演戏曲,也是给咱们宣传。”
“放屁!”
郑壹德摔了酒杯,“咱家精打细做的剪刀不是用来摆设。
隆顺和的剪刀在江南早已大有名气,还用得着一个戏子宣传,你立马让老三从戏班子那里把那两筐剪刀给我要回来。”
“怎么要?老三都答应了,人家给的银票已经上账。”
郑壹德把桌子一掀,气呼呼地拿起铁钳子乱砸一通。
郑元信媳妇吓得后退几步。
“我算是知道了。
我辛苦锻制剪刀,他们却在背后这般糟蹋,把它们当玩意儿送给戏子把玩。”
郑元信媳妇大着胆子道:“二叔,您别动气。
剪刀锻制出来,不就是卖的吗?卖给谁也是卖。
人家给了钱,你管人家怎么使用。”
郑壹德瞥着她:“给武备院选用的剪刀怎么办?如果过两天武备院征用器械的命令一下,我们交的出那么好的剪刀吗?武备院可是朝廷的衙门,满足不了他的要求,被踢出朝廷的供货名单,祖宗的脸也给丢尽了。”
“公爹说了,他和康知县的关系好,上缴武备院的剪刀质量差一些也没有关系。”
“差一些没有关系?”
郑壹德苦笑,“难怪郑家的儿子们对锻制剪刀的手艺不在乎。
原来,给朝廷上缴的贡品剪刀也可以这么敷衍了。
世道变了,不用我一把剪刀一把剪刀的挨个检查打磨了。”
郑元信媳妇让人收拾被打乱的饭菜:“二叔,您的年纪也大了,该歇歇了。
每天,喝点儿小酒,待着不好吗?”
“好,我听你的。”
郑壹德眼中的光芒散去。
郑元信媳妇满意,让人重新送来饭菜。
郑壹德草草吃了碗饭,喝了一大坛酒。
郑元信媳妇不以为意,叮嘱门外照顾二叔,带着人匆匆离去。
田二丫看郑壹德失魂落魄坐在那里,走过去,小心翼翼:“二爷,您没事吧?我能做什么让您能高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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