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看着奢华璀璨的皇城,谁都容不下她。
“看来你是破罐子破摔了?”
千珏率先挑起了话头,十几年不见得兄妹,多少还是有些陌生。
千珏打量着他一身孝服。
娘亲的死和一个宫女死其实并无多大区别。
唯一不同或许就是,在烈帝眼中,死了比活着更让自己心安。
当年千珏被送走,千泷日子也不好过。
千泷最差也是皇子,当时就被烈帝给了另一位妃子抚养。
那位妃子不敢推脱,但是烈帝自小就不待见千泷,千泷也没少在那儿妃子处吃苦。
千泷弯起嘴角,柔柔的温情在他脸上荡开,连那双像是淬了冰的眸子现在都透出温暖的光
“玉儿,是为兄无用,努力了十几年都没能护住母亲。
现如今,生为他的儿子若连孝服都不敢穿,那谁还能给她一点点安慰。
父皇怎么怪罪我都不怕,他人怎么轻贱我不惧,今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我不会安慰你。
众生皆苦,唯有自我救赎。
她一走,你的父皇更没有顾忌,杀你,杀我就在一念之间。
我嘛,连凤鸣郡那鬼地方都能活我岂会惧他。
你嘛,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可是不会再来取你的骨灰了。”
千珏伸手在他胸口轻轻一拳。
千泷身子向后侧了一步,眼里的泪水此刻终究还是没忍住。
至此一生,若有似无的亲情,在这一刻即使很短暂,也足够令他湿了眼眶。
宫道长阔,夜深雪寒,宫道上并没有遇见什么人。
道路两侧已经被清扫出了两条小路,方便进出往来。
余雪就堆在墙脚边。
雪,似乎是停了,听不到那窸窸窣窣下落的声音了,只有两人行进的脚步声。
“这么等不及?看来刚刚的威胁没多大用啊。”
千珏突然喃喃了一句,似是说给千泷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千泷没明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只见千珏抬头看着前方高墙,一只手挡在千泷身前,稍稍往后推开他。
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前方高墙上一身影矗立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