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哪里不适?”
齐玉泽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揪紧了几分。
“在这里,在那人身边,哪里都不适!”
宝嫣气呼呼道。
齐玉泽吓得险些砸了手里的汤碗,浑身绷紧,不知该如何接话,但还是小声劝了一声:“其实裴兄为人很好的,等多相处些日子,殿下定会喜欢上的。”
宝嫣无声勾起一抹自嘲,但也缓缓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她也算是见识到了,裴寂身边的人都对他忠贞不二。
竟连这个齐玉泽也是如此!
在这一点上,宝嫣还是佩服得心服口服的。
毕竟她捏住瓷勺的手指几乎用了死力。
一想到陈平竟然敢背叛她,她心头就烧着一团怒火。
“其实我来是特地来和公主殿下辞行的,齐家的船马上就到了,殿下告辞了,后会有期。”
齐玉泽难得如此正经,双手抱拳郑重行了一礼。
“薛冉的人来了?”
宝嫣问了一句。
齐玉泽听她提起这个名字,微怔,犹豫了下,还是如实道:“率军来的人并非薛冉,而是当今太子崔敬!”
“什么?”
宝嫣手里的勺子“咚”
摔回了汤碗里,出了清脆的响声。
“崔敬?”
“是,所以西南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乱了,公主口中的薛冉,薛丞相大概率会在年后来收拾残局”
话说到这里,齐玉泽还是凑上来小声道:“还有,殿下以后还是少提这个名字的好,裴兄的醋坛子,可不一般。”
宝嫣完全没将他最后的话听进耳里,想起那预知梦中的一切,心底慌得不像话,她急急忙忙起身往书房去。
“殿下去哪?”
齐玉泽追了进去。
宝嫣将书房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却没有找到之前她画的画作。
“小娘子可是在找那些画?”
欢婶进房来,“我见裴爷离开的时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