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马车停在了“有间客栈”
门口。
“阿翁,你快看,这间客栈竟然就叫‘有间客栈’!
太有意思了,怪不得刚才镇子门口那人要这么说!”
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斜睨了客栈口的牌匾,突作大笑。
“噤声!
出门在外,注意言行举止。”
车上下来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但单瞧他那矫健的下车动作,绝不会有人相信他已到了耄耋之年。
“怕什么?论织布,咱们比不过女流之辈;论治病,伤寒孙家还没怕过谁!”
少年头仰得老高,光线掩映,竟然给人一个错觉,好像看到了四个鼻孔。
老者朝着少年的屁股踢了一脚,却没纠正他的话。
伤寒孙家行内无敌,是他爷孙俩的共识。
孙子低头,一路往里,到了柜台。
看见柜台里站着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好逑”
之心动荡,打蔫的身形一瞬弹回,像一棵深山苍竹。
“小娘子,有间客栈有两间上房吗?”
叫人无奈,一个少年郎,竟演出了“媚眼如丝”
!
后进屋的老头看见自家孙子旧病又犯,袖子里掉出一把两尺长的尺子,“唉,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孙老!”
“孙老!”
孙老头循声望去,客栈的大堂温酒炉旁,有俩年越不惑的男人正看着自己。
“王后生、张后生,两位怎么有闲齐聚此地?”
孙老头朝两人抱拳行礼,踱步走了过去,放弃了揍人的决定。
“哈哈,自然是受邀而来。
我们只是没想到,伤寒一派竟然是您老来了!”
王、张两人在医经学派、经方学派都是扛鼎的人物,但在孙老头面前,初出茅庐罢了。
“没办法,花布侯给得太多了!”
孙老头浑不吝丢人,毫无掩盖地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您老又开玩笑了。
不过花布侯确实有一套。
我俩早来了一天,在这花布镇上转悠了一圈,大开眼界。
道路全是碎石头的,路面上看不见一丁点的杂物,更妙的是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确实不错!
花布侯驭下有一套,进镇子逢人便笑,人人好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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