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一时间寂静无声,许江舟冷眼看着,略显无奈地微微摇头。
人就是这样,打死了出头鸟,一群鸟就都无事了。
许江舟几步走出练武场来到众人前,他右手接住一二,将剑背在身后,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四方山的苦楚我知道,你们想报仇也是情理之中。
若是诸位已做好准备,那明日子时便可攻打临渊殿。”
四方山的掌门胡松提出了质疑,嚷声道:“为何是子时?那不是过了十五了?”
许江舟不急也不恼,“子时一到就兵,这可还未过十五啊。
胡掌门大可放心,我一定确保你了了心愿,现下诸位还有什么异议么?。”
“要是祁洵杀不死又该当如何?”
人群里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话,顿时他们又叽叽喳喳吵了起来,许江舟听得头疼,加上冷风冷雨的有些不舒服,便不耐烦地用一二敲了敲一旁的石柱。
许江舟漠然地看着说话的人,半晌才开口道:“他一定会死。”
说罢,他扫视在场的众人,那眼神冷得能冻出冰碴,仿佛接下来要死的不是祁洵,而是在场的众人般,末了他把目光落在了风凌云身上。
风凌云站在人群的末尾,带着浅淡的笑意看着众人,面色和润,像个置身之外的看客。
他虽然一句话未说,但许江舟知道他是站在进攻那一方的,这件事提早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二在许江手中幻化消散,他顺着风的方向别过脸防止面纱被吹起,雨丝丝缕缕打在他的脖颈上,很凉。
几位掌门又和风凌云扯了一会儿才走,许江舟和陆江澈就在一旁看着,萧珺蓁对这些人本就厌烦,干脆站在门外不进来。
陆江澈看了她一眼,回头对许江舟道:“我也想出去透透风。”
“你要去我就掐死你。”
许江舟没有看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一群鸭子就吵了许久才散去,等屋内屋外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许江舟脱力般瘫坐在椅子上,一把将斗笠摘下放在桌子上。
陆江澈也一屁股坐了下来,看了眼坐在主位风凌云,又瞧了瞧许江舟,问道:“他们更怕你们俩谁?”
风凌云不语轻哼了一声和许江舟对视一眼,道:“怕?他们只怕分不到应得的利益,只怕别人比自己得到的更多。”
他话音落下,屋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屋外的雨又大了些,如注的雨水从屋檐落下。
萧珺蓁从门外进来,站在门边环抱着长鞭凝视着许江舟。
“你真的会杀祁洵?”
她问。
许江舟抚摸着手腕上的蛇镯,轻声回答:“会,不过我会复活他,就像他那时准备复活我一样。”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世上从那起就再无祁洵了,还请几位帮我保守秘密。”
见几人都不说话,许江舟兀自地笑了,“不保守也没关系,我只能选择杀人灭口了。”
“哈哈哈,老许这吓唬人的功夫见长啊。”
陆江澈笑呵呵地调节气氛,但许江舟显然并不买账,他似笑非笑地涩声道:“我没吓唬人,我说真的,这件事任何人知道,包括祁洵,我都会杀了多嘴的人。”
“为什么?”
“我自有我的道理,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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