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国际经济法不是挂科了吗?”
突然听到谌意的名字,闻途藏在桌下的手指攥紧了。
秦徽扶了一下金丝边的眼镜,侧目望向闻途。
路逸之道:“人家六七年前挂的科现在还要被你拉出来嘲笑,你说你这人坏不坏?”
“那还不是因为没他消息了嘛,只能说说早年的事,路逸之,你当时不是和谌意关系最好吗,你也不知道他近况?”
“工作太忙,都不怎么联系了,他现在在海州检察院,我前两年办海州的案子碰到过他,和他聚了聚,后面就断联了,诶闻哥,你新的律所是在海州吧,和谌意碰面的机会应该很多。”
闻途盯着桌上的刺身,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嗯……是。”
何念:“哦对,他也当公务员去了,难怪说F大毕业生已经统治了京市中心区一大半的法检系统。”
路逸之说:“碰到校友不难,碰到谌意可就难了,他现在不爱出风头,在修身养性。”
秦徽看出闻途的局促,连忙转移话题:“阿念,聊聊你们法务行业呗,给我个参考。”
何念说:“师兄也想跳槽?”
秦徽:“有想过,那里工作氛围太压抑了,加上小闻又走了,搞得我也想换个环境。”
“逃啊,早逃早爽,你看闻哥最近气色明显要好多了,不过要说爽还是得咱们企业,上班是弹性时间,只要上满六小时,你可以在一天中的任何时候来……”
何念开始讲她的工作,不一会儿菜上齐了,路逸之开了葡萄酒,立誓今晚不醉不归。
吃饭途中何念和路逸之聊得火热,从学生时代聊到行业内况,闻途和秦徽听得认真,时不时搭个腔。
酒过三巡,饭局结束,唯一没喝酒的秦徽负责开车送他们三个回家。
他把路逸之何念放到后面,进车后对副驾驶的闻途说:“我要先绕路去送他俩,你最后才下车,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谢谢师兄。”
闻途系好安全带,意识有些迷糊,感觉到车在往前驶,路灯晃得他有些晕,靠着车窗就睡了过去。
秦徽车内熟悉的檀木香气溢进鼻腔,闻途在半梦半醒间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五年前他也是这样坐在秦徽的副驾,秦徽加快车速行驶在京市东三环,车尾紧跟着一辆保时捷卡宴。
原本让人静心的檀木香此刻却在灼烧他肺腑。
闻途瞄了一眼后视镜,不安地缩回目光,把手上的手机攥得很紧。
“他跟在后面。”
秦徽轻叹了口气,“真的要这样吗,想好了?”
闻途紧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隔了很久才说:“师兄,谢谢你愿意帮我。”
秦徽道:“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么,你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
“我不知道……如果我有足够多的时间,我可以耐心劝他,但现在来不及了,案子马上就要开庭,我想尽快和他断干净,放他走,让他去过属于他的人生。”
闻途喉结滚了一圈,声音又沉又闷:“我和他可能差了点缘分,背信弃义的人让我来做吧。”
秦徽紧皱眉头:“你为他着想,怎么不为自己想一想呢?”
“我不擅长处理感情上的事,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
车窗外下起绵绵的雨,京市上空的湿雾冷得彻骨。
繁华的东三环像城市的脉搏,快速涌动的血液推着每个人往前,他没法回头,注定要在这条灯火拥挤的国贸桥上丢下谌意。
他话音一落,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处显示的“小意”
刺痛着他的眼睛,紧接着,后方的保时捷传来几声急促的鸣笛。
“既然你想好了,接他的电话和他说清楚吧。”
秦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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