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绮搀着冰妞往前厅而来,远远已听见前厅中管乐之声不绝于耳,走至前厅便听得里头谈笑之声混杂,又见不断有小厮和丫鬟进进出出。
冰妞止住脚步,心中有些紧张。
赵锦绮看在眼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悄声道:“不要怕,一切有我。”
冰妞眼中有一点光亮,又很快悄然黯淡下去,抬步踏上台阶,进入前厅来。
早有婆子在旁边适时的唱道:“大小姐到!”
厅中一时寂静无声,众人目光都向这一处聚集而来,只见一女子身着华丽的南疆宝蓝攒金百褶裙,头戴银冠,身姿高挑,体态袅娜,妥妥的美人之姿,面上带着半张面具将脸遮去大半,更增几分神秘感,让人想一探究竟。
再说这大小姐身边贴身服侍的丫头,自脚向上看,那更是身材玲珑,让人看一眼都忍不住吞口水,只是再向上看,便使人瞬间失了兴趣,原来是个麻子脸,那一张脸星星点点全是麻子,竟仿佛不是脸上长了麻子,而是麻子上长了张小脸,根本辨不得本来面目,多少人暗自感叹,到底这一点子皮像坏了这一副天生的媚骨,这其中有一人坐在角落,自进门起,便盯上了那麻子脸的丫鬟,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赤色的精光,嘴角勾起一点弧度,露出一点不正常的兴奋之态来,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无人注意。
这麻子脸的姑娘正是赵锦绮,她此刻已经扶着冰妞与众人见了礼,坐到了座位上,赵锦绮便立在冰妞身旁,时时服侍,也将旁人都隔开。
莫语彤坐在上之位,看到这番情形也只是微微蹙眉,并未明说什么。
下面便有好事者开口道:“我等从五湖四海赶来,特地为大小姐庆生,大小姐却为何都不肯以真容与大家相见。”
说完便有几人附和。
冰妞不说话,手指紧张的攥着杯子,莫语彤也未开口静静看向冰妞,因为她也同样好奇为何要戴面具,之前可未与她商量过这事,而且她也看到那丫头的脚上分明没有金环。
赵锦绮揣着手,深吸一口气向前半步。
莫语彤见状立刻托故闪身离开了前厅。
人一走,赵锦绮张口就是比平时声量高了许多的、另外一副鸭子般的嗓音大声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家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好与你们这些陌生男子在此相见,你当众说这样的话?让我们小姐以后可怎么办?”
这人被气的一时语塞,便有人道:“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哪来这么多扭扭捏捏的规矩?”
赵锦绮道:“我说大叔,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王府,王府自然有王府的规矩,我劝您还是入乡随俗吧!”
这人又被堵了半天才道:“你……你这丫头简直无理!”
赵锦绮双手叉腰道:“我无理?你们这群人都是哪里冒出来的?往年我们小姐生辰也从未见过你们,怎的今年忽然都凭空里冒出来了?未受邀请,不请自来,你说究竟是谁无礼?”
一席话怼的众人脸上都没了笑意,更有几人拂袖离去,许多人也是坐立难安,他们此来确实不是为给什么大小姐贺生辰的,可这般受一个丫鬟的气,又实在憋屈,见上公孙夫人早已不在此处,竟无人管束这个满脸麻子的小丫头。
又有人不信邪的开口道:“我等再怎么说也是客,与你家小姐说话,哪轮得到你在此……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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