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走后,把两丫鬟留在月华院内。
香菱低头,绞着双手,略显局促的小声喊了一句,“少夫人好。”
叶央淡淡嗯了一声,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十分不好受,可转念一想,她们又做错了什么,没有她们,婆母还会送其他人到玉涧斋。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难以有孕。
玉露却是个胆子大的,眼中丝毫没有半点畏惧,直接提嗓问道,“少夫人,大人的玉涧斋在哪?今晚便由奴婢伺候,少夫人可以安心歇息。”
叶央还未回应,喜儿却坐不住了,出声喝道:“大胆,你不过是个奴婢,伺不伺候是由少夫人说的算。”
她气的小脸红扑扑,心中替少夫人不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人待少夫人是极好的,夫人这样做只会寒了大人和少夫人的心。
玉露被她一喝,气势小了些,嘴上仍倔强的说着,“我们是夫人安排过来的,你要说去夫人面前说呀。”
“你!”
喜儿还想说些什么,被叶央拦了下来。
“随她们吧,喜儿,带他们去玉涧斋。”
“少夫人,真的要让她们过去吗?”
叶央眉心拧了拧,突然之间,整个人恹恹不欢,身心疲惫,难道要她与她们去争伺候人的事吗。
这两个小丫鬟来的还真巧,她前两日就感觉腰部有些酸胀,大概是要来了。
她心头烦闷,干脆取下头上的白玉芙蓉簪递给喜儿,“把这个和人一并送去。”
喜儿接过白玉簪,她知晓这根簪是大人那日送给少夫人的,有些犹疑,“少夫人,您确定要奴婢送过去,会不会”
“不会,去吧。”
叶央肯定的说,她就是要让他看看对着他亲手送给她的白玉簪,还能不能行那些事。
喜儿见少夫人主意已定,不便继续多说,瞪了那两人一眼,没好气说道:“跟我走。”
叶央回卧房,沿榻而坐,阖上眼,心中想着若他真的要那样,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和离吗?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又睁开眼睛,眸子一片黯然,至少目前她是做不到,或许她可以同他商量,如一年后自己怀不上孩子,她愿意让他纳妾。
若他真的有心,今晚看见白玉簪便会回来找她,若他无心
只当她看错了人。
叶央想了许多,不断地宽慰着自己,到头来心情并没有很好。
顷刻间,小腹一阵绞痛,突感暖流,叶央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果然月事来了。
她起身去耳房换上月事带,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重新靠回榻上后,整个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点燃的灯烛又短瘦了,雕花窗牖的丝棉纸被溶入月色之中。
开门的声音吵醒正在睡觉的小娘子。
叶央刚睁开的双眼还朦胧着,心中悄然一喜,他果然回来了。
可这种欣喜只片刻,便被喜儿的声音打碎,“少夫人,是否要给大人留灯?”
“留灯?已经亥时了?”
叶央不可思议道,她睡了这么久?
喜儿点了点头,“大人还在书房”
她言语间有些不忍,平日里大人只有在夫人入睡后才会回书房办会公,可现在
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叶央怔了怔,紧抿着唇,垂下眼帘,似要敛去委屈失落,不想开口竟是哽咽,“那今夜便不留灯,他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喜儿微叹,“是少夫人。”
很快,喜儿吹灭了本就微弱的的烛灯,只剩残月落满地。
叶央紧紧抱着胸前的锦衾,脑中不知不觉浮现书房中她想象的那些香艳画面,像是将她的心不断往两端拉扯,黯然失魂,又无可奈何。
她本就腹部不适,心头的烦躁滋生出芽,瞥了一眼宋南的丝枕,一气之下往床下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