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厕所门被暴力掀开。
二房东拉姆心头一揪,飙出印度语:“这门有多贵你们知道吗!”
四个身着中式盘扣深青色打手衣的男人,将过道堵得严严实实。
程墨眼睫快扑扇,绕着两根面条的筷子坠地,砸在瓷砖上,出清脆的声响。
为那人,嘴边挂着诡异的笑容,道:“小小姐,好久不见。”
眼前之人和自己结下四颗种植牙的血海深仇,程墨当然记得他。
他是程家家主程榆汌亲信之一,是程家养了多年的打手头子。
华子扎着近年在男性生物间兴起的anbun丸子头,半边头皮剃出祥云图案,乍一看以为他走国风艺术路线。
无限膨胀的肌肉撑开布料,落进程墨眼底,活脱脱一棉绳束紧的粽子。
几年前,华子奉命将她从宁城轰走。
刚读完高一的程墨像只破烂麻袋一般,毫无尊严地被程家随意丢弃。
不过他得到了报应。
程墨在心里可着劲儿诅咒他。
华子带着她刚开上高没多久,撞上一辆运猪车,挡风玻璃飞了,华子和二师兄亲密接触,绷断四颗牙——猪吻的代价有点高,一颗种植牙两万。
往事不堪回,华子声名扫地。
华子恭敬不足,不屑有余:“小小姐,请随我回国一趟。”
程墨冷着眼:“理由?”
华子的鹰眼扫到搁在小床上的破屏手机,程家的新闻足够醒目。
“那理由还不够?”
他扬起调子,身上带着在程家从未露过的狂。
程墨迎上他的眸子,不卑不亢,反诘道:“奔丧?我跟程家没任何关系了。”
几年不见,她身上的刺越来越尖锐。
华子扫了一眼厕所,没拖把没利器,他才不会像以前那样怕她。
“程墨,”
他食指擦过门牙,再擦过侧切牙,“你不跟我们走,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四颗种植牙的仇,他早晚得报!
程墨个子不高,声音却铿锵有力:“信你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
几人上前几步,高大的身影将程墨牢牢叠住,这是一种生物位格上的天然差距。
二房东拉姆举着灭火器,“我已经报警了!”
对峙数秒。
程墨的目光勉强从人群缝隙里探出,感激地锁定拉姆,“拉姆,我得回国一趟。
我的房间,你帮我保留。”
拉姆手里一松,脸上肌肉雪崩般塌陷,“o,要我帮忙,你尽管说。”
程墨静了半秒,开口:“能借我一个保温饭盒吗?”
众人:“?”
魁北克,国际机场,私人飞机停机坪。
一架定制喷漆的湾流g65o准备起飞。
身形高大的男人们排成两列,列队中间是一个年纪极轻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