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声音透着些许沙哑,自下方舞台悠扬传来。
柳闻莺按下遥控,包厢智能玻璃变成透明单向玻璃。
她半倚着沙,望着女歌手。
“孙粼粼敬业啊,受打击了还来唱歌。”
话毕,只见台下女人抬起眼,冲二楼包厢深深望了一眼。
单向玻璃不透光。
其实她看不见包厢里的人。
但在每一句歌词的末尾,她的眼尾都会刻意扬起,朝上方探看。
孙粼粼喜欢程斯樾很久了。
看见他官宣的消息,她受了很大的打击。
可她听说二楼的包间组了局,尚冥、余资铄和柳闻莺要来。
她猜程斯樾可能也会来,强迫自己起来化妆。
“唉,我的心都被她这一眼击中了。”
柳闻莺的眼神从舞台收回,冲沙一角颓唐的男人瞥一眼,“得亏我是洁癖,谁喜欢一身臭汗的男人——”
“别再埋汰他了。”
尚冥劫下她的话,“斯樾才有洁癖,他回家洗了久的。
宰鸡泡水脱毛都不如他时间长。”
程斯樾脸黑成锅底,作势起身,被尚冥和余资铄拉住。
“回去干嘛?!
你老婆又不在,独守空房找罪受!”
余资铄又开了瓶红酒,把面前的一排红酒杯倒满,“喝!
放心,这酒度数很低的,知道你是男德班班长。”
尚冥放出一百七十八斤的狗屁:“酒不乱性,只会助兴!”
他率先拿起一杯红酒,仰头。
程斯樾烦得不行,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夹住他,搞得他和人质似的。
孙粼粼的声音穿透星河般的环绕灯光,光线踩着每一个音符节点变化,和她磁沉的歌声一齐流动,如晨曦中的雾霭,模糊而梦幻。
“下面这歌,送给程先生。”
她示意乐队不要演奏,以清唱的形式——
“愿得一人了如斯,了了山水了了情。”
“愿得此生了如此,了了清风了了梦。”
她的目光飘向二楼,心绪化作一片薄薄的柳絮,随着目光不断向上。
“嘁,还男德班班长呢!
走哪儿招哪儿的花孔雀。”
柳闻莺拿起手机,先从包厢录,又贴着单向玻璃向下录了一段孙粼粼唱歌诉衷情的画面,“呵,男人都是一根行走的屌。”
“这也赖我?”
程斯樾看向余资铄,掐着烦闷的调子,“这儿是你在打理吧?现在就让王姗姗走人。”
“人家姓孙……”
“那就孙姗姗。”
“人家姓孙名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