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跺上几脚,露丝这才敢走上去,无他,铁丝网上的铁锈看着年份慎人。
稍微护住火苗,女人发现其实这个大空地其实多少能看见点东西,大概在二楼楼顶的高度有一整排的百叶扇透出白光,经由此时从更上方的铁丝网滴落的水流不断反射后给空间赋予了可视光。
这里终于是正常的水滴了,至少给露丝多了那么一点天黑只是在下雨的希望。
而希望可不就是用来打破的?
把打火机离得最远,看着地上残留的三分球线条,她更确定这里就是个篮球场,只是看台非常高,提供光源的百叶窗没被时间消磨前应该能彻底照亮比赛场地。
因为左侧盖着被黑色的防水布,直到走到尽头她才发现空间远不止篮球场而已,自己就像是刚从一条“一”
字加宽长廊的最右边冒出头来,甚至因为光线不足看不到长廊的尽头。
虽然不知道遮掩住的意义何在,但防水布挡住的长廊上不再完全限制路线,相连或相反的铁丝网矗立原地,若是让露丝来形容的话,这里似乎是个迷宫。
();() 当然,现在她没什么心情去看这些就是了。
拐向迷宫之前的右侧和墙壁之间还有一排铁丝网隔开的房间,里面零星散落着些医护器具,轮椅,针管,担架,绷带和医疗箱等等,最让露丝糟心的则是即将左拐前的这个房间。
走到这里时,地面已经重回实心的水泥地,唯独这间房没有用铁丝网隔断,其他东西都腐朽得认不出轮廓,唯独剩下一张手术床在最靠近她这一侧。
当初的医生们似乎也知道这里的漏水问题,走前给床面铺了一层病房用的防水布,因为尺寸过大,布料在床面上皱得跌宕起伏的,山沟沟里还积水,血水。
刚走到床前露丝就被那股子血腥味冲进鼻子,闭气不及但也让她反应过来,这是血!
秉承非必要绝不弄脏衣服的女士传统,女人控制住了腿一软瘫坐在地的冲动,没控制住弯下腰干呕不已的行为。
人在陷入恐慌时只要没有第一时间失去理智,往往会变得耳清目明。
腰弯下来血腥味其实更近也更重了,她却已经没空在乎这些,急忙转过身去。
();() “莎伦!”
耳朵捕捉到铁锈碎屑落地的声音,下意识盯着呕吐物的眼睛无意中从手术台底地面上的血浆反射看到身后有人。
黑色小皮鞋,白色短袜,过膝的黑色短袖连衣裙,目光再上移露丝就不得不闭上眼睛,太亮,太烫。
脸就是女儿莎伦的小脸蛋,清晰到毛孔可数,可难以言喻的光亮正是从这极小的孔洞中涌出极大来,把除了面容以外的印象悉数塞进阴影里,再也不见。
再然后,光芒迅速收敛回皮囊下,反而就是那无意间散发的微光看着极烫,烫着了女人的眼球。
珠玉在前,露丝就没能看到自己呕出来的是血,转过身去时用后面的嘴巴吸进去的也是血,地上多出一摊混着烂肺的恶臭黑血。
妇人的意识仍被女儿的脸庞吸引,身体则因为这股逆流而上的血精痉挛起来,九转十八弯后一半留在胃部,一半继续向上直到喉咙才绕个弯顺着气管填补进肺部中。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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