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故事颇为曲折。
年幼时候小孩被人贩子卖到山沟沟给一户不育的夫妇做儿子,那对夫妇说不清楚到底谁不能生孩子,女方是男的买来的媳妇,男的便理所当然说是女的不能生,哪怕抱了一个孩子回来,还是见天的打骂。
有一天女的逃了出去,男的带着孩子追了出来,但没找到女的,兴许是回家去也可能躲起来了。
于是这男的干脆带着孩子在城市里扎下根生活,租着最廉价的破房子,又喝酒,身上没几个钱就去赌博,开始赢了些,后来越赌越输,几年来欠了一屁股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上工的钱都不够还。
男子心情不好或者一喝酒就打骂小孩,骂他养的贱货,小孩小的时候,身上时常带着淤青伤疤,手臂上甚至有烟头烫伤的印记,男人还经常威胁要卖了他,不让他读。
但小孩聪明,成绩优秀,哪怕边捡垃圾边上学成绩也名列前茅,他从小拿着奖学金一路跳级没花过男子半毛钱,一直到15岁这年大学毕业。
他的赌鬼养父欠了数百万赌债,被赌场的人和高利贷的抓了起来,威胁不还钱要剁手剁脚,黑心肝养父就把小孩骗回家,指着给债主说把小孩给他们抵债。
小孩为了自救,放弃了学业,答应替养父打工还债,两年后,赌场和地下高利贷组织犯罪的证据被秘密送到警察手上,被警察一锅端。
又过一年黑心肝养父酗酒过度猝死,小孩才算真正解脱了,而这时他刚好十八岁成年。
此时他若回去继续学业修读硕博也是可以的,但少年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世俗的欲望,他便得过且过一日日打着零工过日子,直至遇见了乔满。
娇蛮霸道的少女像一股活泉一样,滋润着这片干枯的田地。
她并非闯进了冷邬的生活,而是毫无预兆地霸道地将他拉进了她的地盘,她的生活。
从此少年的人生有了另外一个新的转折,新的开始,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充斥着乔满的身影,他的所有生活技能都有了用武之地,因为少女是那样依赖着他。
她什么都不懂,但她浓郁的生机与活力和肆无忌惮地亲近依赖,对少年来说,恰恰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本无所求的内心也有了欲望,他唯一的欲望是想要满足她的所有需求。
乔满正如乔妈所说,没心没肺还懵懵懂懂的,少年没将这些话说出来,言简意赅讲了自己的故事。
他没有用任何一个负面的词去形容那段过去,语气也尽量平淡,但少女听完后,仍然怒发冲冠。
那头柔顺漂亮的长发都要炸了起来,气得她在少年床上来回滚了好几个圈,把床拍得啪啪响,气汹汹道“嗷呜,那些人还活着不我帮你报仇去”
“有些人类好没道德,好没良心,比作畜生都高抬了他们”
少年低头着她闹,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嘴角溢上一抹微笑,黑漆漆的眸子更是充斥着无限的柔软。
他说没有。
“他们已经进监狱了。”
少女半趴在床上,用力锤床,拍得砰砰响,“啊啊啊啊,想想还是好气哦”
“什么混蛋啊”
“有本事别出来叫老娘见”
少年弯腰捂住她的嘴,“别说粗话。”
他问“又了什么电视剧还是”
十八岁的少女连老娘都学会了。
少女下意识舔了舔唇,埋到他被窝里,“什么都没”
掌心传来温软的触感,痒痒的,少女似乎没意识到心虚舔唇的同时也舔到了他的掌心,一触即离,在被窝里裹成蚕宝宝。
少年愣在原地很久,低头着掌心的湿润,半晌无奈笑了笑。
他低声哄着少女将被子掀开。
被子里的小蜗牛却没有任何反应,少年终于反应过来,掀开被子,而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呼呼大睡。
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半夜一点多,少年无奈,只好出门拿床被子,准备打地铺。
刚打开门,乔爸乔妈正趴在门外偷听。
少年与穿着睡衣的中年夫妇对视“”
乔妈尴尬摸了摸头,“那啥,你们在干什么动静闹这么大,我跟老乔就是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