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洵瞥了一眼,就到是之前那个黄毛混混的改装摩托撞在了垃圾桶上,别的地方没受伤,却偏偏磕了满嘴的血,正疼得扭曲了一张脸,双手捧在嘴下面,好几个白点被吐了出来。
再结合这漏了风一样口齿不清的惨叫声,来牙是磕掉了好几颗,怎么也要去补牙了。
燕时洵有些疑虑的向后向邺澧,邺澧却无事发生的回望向他,没有情绪波动的神情起来对此并不知情。
那小混混骂了不干净的,马上就被磕了嘴巧合吗
燕时洵纳闷的转回视线,没有向邺澧问出口,而是跟着老板上了楼。
楼道里堆积着杂物,窗户的玻璃上糊着的报纸半脱落下来,光线昏暗下不清楚,仿若一个个无声矗立在黑暗里的鬼魂,幽幽的向来者。
“我知道杨朵怨我,她也应该怨我,后来我一直没敢再回村子里去,没能把她带出来。
可是她姐姐,花儿对这事完全不知情,她是无辜的,不应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这一段时间花儿几乎一天都没睡过,总是刚睡下就被吓醒,精神头差极了。
杨朵占了花儿的身体,也不吃饭,总是趁我不在家吃蜡烛吃土,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可能是走习惯了的缘故,老板并没有注意到楼道里的黑暗,而是一直絮絮叨叨的担忧着念着家里的妻子。
等到了门口时,燕时洵清了这个家的面貌。
铁门外面贴着的红色春联已经褪了色,变成近乎于白色的颜色,映衬着黑色的墨字,不出春节应有的喜庆,反倒像是丧事时才会挂的挽联。
而周围的墙面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脏得不出来本来的颜色,上面一条条黑色斑驳的纹路和水渍,像是死尸冻得青黑的冰冷皮肤,青筋在其上蜿蜒。
“燕先生,一会儿别吓到您。”
老板犹豫了一下,才推开了门“因为担心杨朵再继续吃蜡烛吃土,也怕她跑出去,我没办法,只能用被子把她绑在了床上。”
铁门之后,乱糟糟的小屋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可以出小屋原本还收拾得整齐的痕迹,但现在,花盆从阳台上栽倒摔碎在地面上,土撒了满地,又像是被人拿着土到处扔一样,家具和地面上哪里都是,显得脏兮兮的。
窗帘紧闭着,将清晨的阳光全都拒绝在外,屋子里光线昏暗如同夜晚。
而原本应该放在沙发上的针织物,也本扯了下来,满地乱扔。
至于一些小摆件,更是被从柜子上扫了下来,滚落满地。
家具和柜子都倒在了满地狼藉上,起来像是经历了好一场恶战挣扎。
老板被这场景惊呆了一瞬,然后脸色巨变直接就往卧室冲“花儿,花儿”
然而卧室里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原本在老板离开之前还被绑在床上的妻子,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凌乱的床铺和被挣脱的被子,在证明着这里确实曾有人躺过。
“燕先生,您这可怎么办。”
老板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
在翻遍了家里到处喊着妻子的名字都没有找到她的人影后,老板只能向燕时洵求助“这下可糟了,花儿她应该是在我不在家的时候自己跑了出去,这可怎么是好要是没能及时找到花儿,她说不定又把那些不能吃的东西往肚子里塞。
万一她跑上街被车碰了就更是糟了。”
然而燕时洵却没有半分慌张,从始至终,他只在刚踏入家门的时候显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来,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在老板到处翻找的时候,一直冷静的查着屋内打斗的痕迹。
他蹲下来,伸手将压在地面上的柜子轻松扶起拎到一边,露出了被柜子盖住的地方。
在那里,除了从花盆里撒出来的土,细之下,还能到一些浅灰色的灰烬,像是黄纸燃烧后的余烬。
燕时洵用修长的手指沾了一点,慢慢在指腹间捻开,确定了这就是燃烧后的符咒留下的烟灰。
但按照老板所说,他的妻子杨花被早就在几十年前死亡的妹妹杨朵上了身,也就不会主动靠近符咒,这摊烟灰能出现在客厅正中央,应该是其他人带来的。
而且,从家里的打斗情况来和地面上被踩上脚印的花土来,应该是两个人在家里发生了一场恶战,互相都以要了对方性命为目的,没有丝毫留手。
其中一个是一个身材高一些的男性,从行动轨迹上来应该年纪不大,还带着些毛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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