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隆被五花大绑推进正院堂上跪着,脖颈处的血印子触目惊心,引来各房倒吸凉气的声音。
毓纯睨着那一个个的眼神,好似自己有多忤逆不孝似的。
“怎么着,人是我打的也是我让绑的。”
说着,把鞭子往桌上一撂,找了张椅子坐下。
老三布彦泰吓了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那副窝囊样连索绰络氏都不下去赶紧伸手扯了一把。
老四噶图倒想说两句,又被毓纯的冷哼堵了回去
“要说这事怪不得我,家里这么多人竟没个顶事的。
我是为着咱家祖上积德,以后千万别让自家女儿落得像五婶这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下场。”
这话说来诛心各房脸色都难至极,尤其西林觉罗氏和索绰络氏,兰瑾和容秀是她们的心头肉哪容得有人胡言乱语。
但五房的事,各房都没管,老爷子一回来就把人都叫到正院,谁也不会犯傻上赶着触霉头。
“纯儿,别胡说”
倒是查朗沉着脸先开了口。
他知道毓纯心里有气,可话也不能乱说,咒别人连自己都捎上了。
五房是个什么景况,他清楚,但真要管却有些力不从心。
对穆隆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他总不能真把亲儿子打死。
毓纯打量着玛法的神色没再言语,只说马佳氏伤得极重,这会儿正让人照顾着,家里得赶紧请大夫。
但请了大夫,穆隆的恶行就瞒不住了,到时候将军府被盛京那些勋旧人家戳脊梁骨是肯定的。
半天没吱声的穆隆跪起来粗声道“都是皮外伤,死不了人”
查朗抓起茶碗照着他的头砸过去,立时氤氲出血红穆隆咬牙忍气不敢再吭声,一屋子人也都不说话。
毓纯懒得搭理其他人,只等着玛法拿主意。
查朗冷眼打量一圈,“你们说怎么办”
“”
堂上继续沉默。
西林觉罗氏左右,想到自己管着家要再不表态肯定说不过去,于是斟酌道“他五叔做得太过,眼下二爷远在西北,我这做嫂子的是个女流不好责罚,还请阿玛做主。”
有人开了头,布彦泰接过索绰络氏递来的眼色,“是呀,阿玛该好好管管老五,为五弟妹做主。”
噶图“他就是犯浑,得治治”
真是个个都有甩锅的好本事,合着都不愿意管也都不愿意落埋怨。
眼下又不是寻常夫妇拌嘴,讲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马佳氏被打得快咽气了竟被他们这样轻飘飘地拿起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