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弘昼强忍着没有大发雷霆,只捂着头上的包愤然出了正院。
吴扎库氏瞧他走得干脆也止了眼泪,心里奇怪,不知他们家爷是真心虚还是急着给自己个上药去了。
她舒了口气,扫了眼桌上的饭菜着实没胃口就叫撤了。
主子起争执,奴才们不好近前。
刘嬷嬷听见福晋叫人才跟着进屋,见地上的碎碗,只好劝慰“王爷的脾气福晋是知道的,何苦真的动气反倒气坏身子。”
以前夫妻俩顶多是拌嘴互相奚落,要么就是谁也不搭理谁。
吴扎库氏也不知今日是怎么竟然动了手,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对谋划之事的焦虑。
她着硬气,实则内心对事不愿强求,不喜那些弯弯绕,但既已决定助瓜尔佳与富察联姻,也不得不勉力而为。
跟弘昼闹了一通,这会儿琢磨起他说的话才醒过味儿,宫里选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怪就怪他嘴欠,扯了一大堆不相干的,害得自己没顾上捡紧要的问一问。
“你说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让他办的事到底成没成”
那混不吝大嗓门嚷嚷,还真以为院里的奴才是聋子不成。
既然都能听见,吴扎库氏也就直接问了刘嬷嬷。
王爷的话没头没尾,听着像是纯格格在选秀上头动了手脚想落选。
按说查朗将军不会没有嘱咐,纯格格这么做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之前倒是对福晋说过想撂牌子,那也不能复选不过就撂呀。
且不说皇上皇后没见着不能指婚,就是京里的好人家也都是紧着能进殿选的秀女。
难道纯格格说的想回盛京侍奉祖父不是托词还是说她不清楚入殿选的意思
刘嬷嬷有些拿不准,想到自己之前极力劝说才让福晋动了帮忙的念头,现下怎好把想法和盘托出泼福晋冷水。
“许是纯格格不知道里头的事,害怕万一中选入宫也怪老奴不好,之前确是不曾仔细对格格说过。”
不知道瞧着她那表妹不像个糊涂的,吴扎库氏有些不信,之前明明让刘嬷嬷递过话让她听安排。
“选秀岂是儿戏,就算不知道也不能乱来呀。
她这么一闹,不是让王爷下不来台吗。”
什么装蠢扮丑的,不是他们家爷胡诌的话,倒也怨不得回家发火了。
那他是发现不对头压根儿没办呢,还是办了没成要没成,她这表妹的亲事可真就凉了。
吴扎库氏越想越着急,不禁又觉得弘昼说话办事总是跟人拧巴着劲儿,怎就不能把话说清了。
当即,她派人去户部和镶黄旗都统衙门等信儿,结果传回的消息瓜尔佳毓纯进了殿选。
纷纷扰扰了大半日,两轮选秀结束,按惯例户部会把结果分发到八旗的都统衙门。
各家早就有在衙门外等消息的,待张了榜,真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不过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即便入了殿选,情况也不容乐观。
比起上一论的凤毛麟角,今次入选的秀女个顶个的好出身,即便是汉军旗的,那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才情好容貌。
初战告捷的两位瓜尔佳小格格归来,比起二房的喜气洋洋,毓纯这边却死气沉沉跟天塌下来似的。
谁来问她都不理,饭也不肯吃,只管仰面躺在床上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