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晋封,毓纯少不得要恭贺,但她无诰命加身非传召入不得宫,便只能到纳兰家走一趟聊表心意。
至于宫中往来走动,借着兆德与纳兰思佳的婚事,自可托给和亲王福晋,两边也好走个人情,熟悉一番。
办完这件事没几天,随行木兰秋狝的旨意便下来了。
毓纯初接圣旨,欢喜兴奋之余不免感念皇上皇后的厚。
木兰秋狝盛于康熙朝,雍正时未曾有过,此番却是乾隆即位以来的首次。
正直彻底平定苗疆之乱、与准噶尔部息兵议和,于当今而言,先帝未竟之功业都已完成,行围木兰并非狩猎取乐,而是为了遵循祖制,整饬军风。
听说宫里年初就在筹备,到时蒙古各部、周边守军都要派士兵参加行围。
重头戏便是皇上检阅八旗,不但有各旗的骑兵方阵,还有箭术马术狩猎的比试较量。
此次秋狝大典既是各旗一较长短之机,也是八旗子弟崭露头角的绝佳平台,是以都卯足了劲想在皇上跟前拔得头筹。
近些时日八旗都统衙门忙得火上房似的,紧着在侍卫、前锋营、护军里挑选长相周正且身手不凡的种子选手。
傅恒作为镶黄旗一号种子选手,加上兼任镶黄旗都统的是不靠谱又人来疯的和亲王,可想而知担子有多重。
他不光要亲自上阵参加多个竞技项目,还得帮着和亲王参详其他人选。
偏偏和亲王眼高于顶,这个不行那个瞧不上,变着花样扒拉也没扒拉出多少好的。
“他那是鸡蛋里挑骨头,整个八旗里及得上你的能有几个”
毓纯听说都统衙门为着木兰秋狝层层选拔堪比选秀现场,忍不住摇了摇头。
“挑些好的放在显眼处充门面就行了嘛。”
傅恒听她这样认可自己,心里高兴地牵了牵嘴角,道“镶黄旗中年轻一辈人才济济,等王爷折腾够了就是了。”
“随他怎么折腾,可别把你累趴下。”
毓纯不好和亲王地撇了撇嘴,总觉得他有漏油砸锅的体质。
不过,这些事听听就算了。
皇上已下旨准她同行陪伴皇后,她的头等大事是准备出行事宜。
此去免不了要一两个月,东西要准备齐全可不容易。
虽说宫里什么都有,但好的肯定要先紧着皇上皇后,然后是嫔妃公士阿哥、王公大臣等,到时能不能轮到她还得另说,最好是自己装备齐全用不着求人。
再说了,毓纯可是嫁人后第一次出去玩,那是一定要玩得尽兴的。
“你,这是我在盛京时用的弓和马鞭,我都要带去。”
她边向傅恒展示,边说起从前玛法怎么教她骑马射箭,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她一早吩咐了人收拾箱笼,眼下屋内和院子里都乱糟糟的,自己也闲不住。
傅恒知道她初接圣旨正在兴头上,由着她翻箱倒柜,光顾着听她说话,手里的兵反倒成了摆设。
“我小叔叔就打猎和收藏好弓对了,和亲王有没有挑中他”
傅恒被她神采奕奕的情绪所染,跟着笑道“原就是要在侍卫中挑选,王爷是你表姐夫,自然会想到你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