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恒很早就醒了,眼见怀里的人还睡着,眷恋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便轻手轻脚地起身,穿戴整齐后出了营帐。
夏桃和秋菱就候在外面,昨晚撞见姑爷那般对格格,心里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便不敢离得太近。
这会儿见姑爷出来,忙行过礼准备入帐。
傅恒却拦下她们只让在帐外守着,嘱咐等纯儿醒了再进去伺候。
随即,去了侍卫营。
出门在外总是不便,帐篷里虽宽敞,但若让丫头提水难免会闹出动静打扰到纯儿。
他去侍卫营洗漱倒也方便,都是大男人没什么讲究,往常值夜或是随行伴驾早已习惯了。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有两三个士兵奉命前来,给夏桃和秋菱拎来好几桶清水,然后动手架起一口大锅,添上柴火烧起水才离去。
待到太阳高升,秋色正好,傅恒已经去附近的围场转了一圈回来。
富察皇后端坐帐内,着神清气爽的幼弟以及他脚边大小不一的草笼,不禁有些纳闷“傅恒,你这是做什么”
“我听纯儿说和敬和婉想要兔子便去捉了来,林子里的松鼠也得了两只,给她们玩吧。”
“昨日围狝辛苦,难得今日无事,你歇着便是。”
皇后嗔怪地摇摇头,“原是纯儿要带她们出去玩,顺便一起抓兔子,你这般代劳岂不是扰了她们的兴致。”
他昨夜一直缠着纯儿不肯罢休,听她有气无力地说今日要给和敬和婉抓兔子便哄她说要帮忙现在被姐姐一念叨,再想起昨夜的旖旎放纵,顿觉十分汗颜。
“你怎么自己来了,纯儿呢”
傅恒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纯儿有些累了姐姐今日不要传召了。
兔子和松鼠留给和敬和婉,改日我和纯儿再带她们出去。”
皇后他说话吞吞吐吐,又见耳尖泛红,一时有些奇怪,再转念便隐约猜到了。
刚刚成亲的小夫妻,傅恒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就难怪了。
她忍住笑意,平和道“本宫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傅恒进帐时,毓纯才梳洗完换上一套干净中衣。
夏桃秋菱伺候的动作一顿,忙垂头请安。
她们原是到格格身上深深浅浅的印痕就很难为情,这会儿更不敢抬头。
于毓纯而言,刚度过新婚之夜,最是娇怯之时。
昨夜累得昏睡过去,幸好醒来便有热水擦洗,总算洗去了一身粘腻湿汗。
她本来打算尽量表现得自然些不让人瞧出窘迫,只是两人一打照面,就都红了脸。
“你们先下去吧。”
她顾不得穿衣梳妆,忙吩咐道。
夏桃秋菱如蒙大赦,匆匆退了出去。
此刻帐中只剩下他二人,傅恒快步走近,揽着她坐在榻上。
“怎么起来了,你身子可有不适”
他其实一直担心,因自己醉酒不知轻重伤了她。
听他这么一说,毓纯更觉面红耳赤,只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却是不敢他。
傅恒见她双颊绯红如胭脂,眉眼间抚媚动人,心中不免情动,沉声在她耳边道“你我本是夫妻,有什么好害羞的。”
呵出的热气喷在耳廓,她不禁缩了缩脖子推开他,嘴硬道“我才没有。”
“真的没有那你躲什么。”
他好笑地着她一边拉着领口一边退离到几步之外,好像生怕自己逾矩似的。
毓纯咬了咬唇,“外面都日晒三杆了,我们也不能总待在帐子里。”
傅恒反问“我不是刚从外面回来”
是了,夏桃和秋菱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还让人送水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