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棠望了一眼自己身旁站着的女子脸上维持着女婢应有的谦卑的笑容,眼神却如同一把寒冷的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的采兰,心里跟着默念了一句,她一点也不想跟她抢这份人人艳羡的差事
顾柒耀动作优雅的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额间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却好似没有见自家的贴身女婢那一闪而过带了一丝不满的神情,叶海棠这次倒是学会了察言观色,不等顾柒耀开口吩咐,到他有些疲惫的扶额的举动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世子殿下,奴婢给你打了盆热水过来“
着座位上的少年不反对,叶海棠就当他是默许了,学着采兰出去的时候向他行了一礼,叶海棠紧接着也跨出房门热水很快就端了回来,“到了吗“少年那双如玉羊脂般的手指微微指了一个方向,叶海棠顺着指尖的位置望了过去两盏嵌在精致的底座里的烛光正散发着橘黄色的柔和的光芒
叶海棠点了点头,托自己这具身体的福,她既不瞎也没有近视眼,那么明晃晃的两盏烛光她怎么可能不到,“它们不能熄灭“顾柒耀倨傲的说了怎么一句,叶海棠闻言惊讶的下巴险些都要掉下来了
“世子殿下,守夜的只有奴婢一人吗“已经站起身往寝殿的走去的顾柒耀顿了一下自己的脚步,悠悠然的吐出一个字,“是,“就在叶海棠僵化的过程中,顾柒耀好心的补充了一句,
“世子府上不养没用的废物“也就是说,她要是干不好这份差事,那么等着她的就不会是什么好的去处寝殿跟外间只隔了一层蚕薄纱,但是从外面过去是不到里面的具体情景的叶海棠有点无语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皇族子弟还真是注重个人的她敏锐的察觉到隔着这层浅白色的薄纱的那块空间里似乎隐约有什么异样的气息点点的萦绕着
随着顾柒耀进入他的寝殿,那股气息似乎越加的浓郁,叶海棠很快就被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伙计分散了注意力,她有点幽怨的瞅了一眼镶嵌在墙壁上精致的狮子底座里的那两盏烛光,开始不由得怀念自己二十一世纪的日光灯
守着它们一整晚不熄灭就意味着每隔一个时辰左右就要换一支蜡烛,就算是稍微大一点的蜡烛也只能维持一个半时辰叶海棠有种挠墙的冲动,是人睡觉不都是熄灯的吗怎么到了顾柒耀这里却是相反的
值班守夜还没有人替换,她哪里是找了一份好差事,明白着就是整自己的好吧采兰临走的那副自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的表情她还历历在目,怎么辛苦的伙计她一点也不想接手的好吧不悦归不悦,世子殿下下的命令叶海棠还是老老实实的遵守
上半夜叶海棠勉强打起自己的十二分精神,她到了古代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冷不丁要颠倒自己的生物钟,叶海棠只觉得有点难受守夜最忌讳一个人了,没人说话,屋里静悄悄的,她坐在茶几边上的椅子上
叶海棠双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腮,一双盯着烛光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因为睡意席卷二不知不觉闭上的眼睛,因为手肘的支撑力不够,她的下巴忍不住往桌案上滑去。
虽然没有想象中尖锐的疼痛,但是就那么一瞬间她脑海里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被惊吓走了。
叶海棠了一眼几乎就要烧到底部的蜡烛,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了备用的另两支蜡烛就着微弱的烛光点上。
这个时间点也不知道里面睡着的世子殿下要不要起来喝点热茶。
黑漆云纹的茶几上用棉套保温的暖壶一直备用着。
即便是经过了大半夜的时间伸手触碰上去还是温热的,其实古代并没有像叶海棠所想象的那么落后,古人的脑袋瓜子有时候也是出奇的聪明,他们把茶壶放在茶壶萝里,茶壶萝里又塞了棉花,指把茶壶嘴露在外面,以便于倒茶。
前半夜她只顾着养精蓄锐,无暇顾及茶水里的乾坤。
叶海棠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了浅白的纱帘,她尽量放缓了自己的声音,即便她的声音柔和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清晰隔着帘子透了进去。
“世子殿下,外间的茶水还温着”
她等了一会却没有等来顾柒耀的答复。
叶海棠心里想着他可能已经睡得很沉的。
正好自己也省了一项任务,正要缩回的步子却硬生生的停住了。
叶海棠近在咫尺的浅白色的纱帘上突然像是被浓墨泼上去一条细长的黑线一般从上面以极快的速度滑了过去。
那黑线好似有生命一般从纱帘上飞快的流动,就一瞬间的功夫朝着里面的方向消失了。
就在黑线出现的那一刹那,叶海棠的浑身汗毛都竖起起来,她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战栗感身体也跟着僵硬了一秒钟。
她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几天连着熬夜的原因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那浓墨一般的黑线似乎是长着脑袋和手脚的,就那么以诡异的不同常人的姿势飞快的从纱帘上掠了过去。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她的动作比她的思维更快一步。
叶海棠直接伸手抓住挡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层纱帘,自己也跟着向前迈了一大步。
以往的醒着的顾柒耀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皇族子弟的气质,叶海棠跟他打过的几次交道里面也能摸索出他的性格极度的自傲。
纱帘一撩开,叶海棠就已经后悔了,她怎么贸贸然的闯进世子殿下的寝殿,被他逮了一个正好,她连给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厉声呵斥,也没有杀意凛然的眼神,今夜的
今夜的顾柒耀却是眉毛紧锁静静的躺在那里。
一改先前的傲气,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丝脆弱和挣扎。
身上盖着的锦被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到一边。
叶海棠站在原地就那么痴痴然的盯着少年了一下,她从来没有那么近距离的过眼前的少年。
现在细细打量过来,发觉记忆力的那一点点闪过的片段的他哪里有真人来的好。
行云流水的细腻线条勾略出他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身体曲线,就像是一副出自大师之手的绝佳的妙手丹青。
唇红的像是染了胭脂,齿白的像是纯白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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