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热闹地议论。
最重要的是,梅衾对纯惜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这些时日几乎将成倍的温柔都用在了纯惜身上,仿佛亲手给她制造了一个绝美的梦境。
纯惜在旁人艳羡的目光下,慢慢握住一串项链,心中却在想三个月前,真正照顾三公子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至今都不出来寻三爷来讨这恩赏
也许她已经死在了哪个不知道的角落罢
纯惜缓缓吐了口气。
她很清楚,梅衾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所以,不管那个女子是谁,既然她已经冒名顶替,那么对方就永远都不要出现了吧。
这番动静后,大家都暗暗猜想,兴许要不了多久,纯惜就要成了绣春院的第一个姨娘
宝婳听到这些,倒也没有什么意外。
毕竟纯惜伺候梅衾那样得久,成为他的姨娘也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自己宝婳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在成为姨娘的这条路似乎走得甚为坎坷。
“宝婳”
宝婳正要泡茶,紫玉便过来道“爷屋里来了客人,要使唤下人,我肚子有点疼,你快些过去。”
宝婳答应下来,她才神色别扭地离开。
等宝婳端着茶进屋后,她终于也明白了紫玉为何跟见鬼似的
因为那客人不是旁人,正是深春院传言会吃人的主子,梅家的二公子。
梅襄一袭白衫,整个人起来极其柔脆。
他坐没个坐相,斜倚在扶手上的慵懒姿态却半点也不难。
就像只慵懒散漫的狐狸一般,单单往那一伏周身雪白蓬软的皮毛都叫人挪不开眼。
他向门口的宝婳,双眸间不经意地闪过一抹古怪的情绪。
宝婳觉得自己仿佛肢体石化一般,甚是僵硬地将茶送到他跟前。
“不知二爷有什么吩咐”
宝婳的声音听上去好似有些艰涩。
“你来得正好,我方才正觉得有些头疼,你帮我揉捏一下。”
梅襄温柔地、轻轻地同宝婳提出了一个请求。
宝婳为难得着他的头,又迟疑道“那二爷的头上就只有一根玉簪子吧”
她的目光飘忽得很,像是对他留下了阴影一般,生怕弄坏他值钱的物件儿。
梅襄勾起唇角,“是,只有一根玉簪。”
宝婳将信将疑地朝他身后走去,替他轻轻揉了几下,询问力度。
梅襄满意得很,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她才渐渐缓了口气。
岂料又听梅襄淡淡的声音传来,“其实我的头上除了簪子,倒也不是没有旁的”
宝婳怔了怔,便瞧见他信手拈下一根头发。
梅襄漫不经心地说“比如说这根头发”
“宝婳,你猜猜这一根头发,值多少钱”
宝婳听到这熟悉的腔调,后背一寒,声音也变得战战兢兢,“一一文钱吗”
她惊慌地怀疑,他该不会想叫她赔他头发吧
“这可是你二爷的头发,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廉价吗,宝婳”
他温柔地笑,却完全像个魔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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