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里面但凡有个传唤什么,她头一个便冲了进去,宝婳也就能心安理得地躲在外间,避着些二公子了。
虽然宝婳自欺欺人地觉得梅襄那天的话只是个错觉。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敢再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尤其是梅襄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叫人后背发凉。
过了会儿紫玉出来时,俨然换了不少剩菜堆在外面桌上。
“这些菜都是两位爷赏给咱们了。”
宝婳发觉那些菜有些其实只吃了两口就没再动过,腹内馋虫亦是有些躁动。
紫玉又拿出一壶酒来,不甘不愿地对宝婳道“人家说杯酒释前嫌,今晚我同你喝光这一壶酒,往后我便不为难你啦。”
宝婳见她这泼辣脾气竟能主动朝自己低头,有些不信道“真的吗”
紫玉哼了一声,大声道“当然是真的”
谁让三爷稀罕宝婳她可不想为了宝婳,让三爷以后再也不理自己了。
夜色更浓,冷风从湖面上吹拂进来,竟是阵阵凉爽,此处饮酒,实则十分快慰。
室内梅衾又敬了梅襄几杯酒,语气也显露几分醉意。
“我知母亲她多年来为了柳姨娘的事情一直心存芥蒂,倘若她做过伤害二哥的事情,我必然也会想办法开解母亲的。”
梅襄唇角噙着一抹淡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着酒杯,轻声道“我待母亲一直敬有加,从未与母亲生出过嫌隙,倒也希望三弟早日为我问明缘由,究竟是那处做得不得体了,让母亲她不能释怀”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竟好似不为所动,措辞却又圆滑至极。
谈话至此,梅衾差不多也明白梅襄的心意。
梅襄懒得与梅衾周旋,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醉倒。
很快,梅衾便披上了氅衣,从烟澜阁里出来。
他心中揣着沉重,径直往外走去,小厮便匆匆过来将喝了些酒趴桌上睡的紫玉唤醒。
“二爷吃醉了在里面歇下了,三爷也回去了,你们快些跟上。”
紫玉这才清醒,晕晕乎乎地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宝婳从桌底下钻出来,竟一下子撞到了脑袋碰翻了不少碗碟。
宝婳吓了一跳,害怕地爬到墙角上,捂住耳朵,小声道“打打雷了。”
她脑袋虽然已经同浆糊没俩样了,但她还是晓得打雷的时候最容易遭报应了。
宝婳不想遭报应。
她见雷响一阵子就消停了,便慢吞吞爬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红扑扑的脸颊,神情迷糊得很,顺着墙往屋里走去,发觉屋里也是漆黑的。
“三爷在吗”
宝婳打了个酒嗝,傻乎乎地对着窗口问了一声。
她低头瞧了一眼发觉窗户外面竟然直接就是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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