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襄的话音落下,便叫宝婳整个人都傻住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还可以这样的邪恶。
宝婳小嘴微张,极想说出“不可以”
三个字。
可她明显地感知到了一抹熟悉的恐惧。
他现在很不高兴甚至,心中压抑着一团阴冷的情绪,呼之欲出。
“宝婳,为何不希望我同你家三爷说出来呢”
梅襄不显情绪,漫不经心问她。
宝婳不由地想起上次差点被他掐死的经历。
她生出冷汗,雪白的贝齿轻扣住红唇,甚是违心道“因为因为我喜欢的是二爷,所以不能叫三爷知道。”
梅襄迫近一步,宝婳就后退一步。
梅襄轻笑着,垂下眼眸,让人害怕的目光似乎也隐到了鸦黑的长睫之下。
他着她后退的脚步,唇角勾深。
就瞧见宝婳终于踩到了那根圆滚滚的树枝,摔倒在了地上。
甚至都不用他动一根手指,她就自己茫然地跌到了那团堆积在角落的干草上。
他慵懒走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宝婳。
宝婳冷汗涔涔,被黑影吞没之前,红透小脸,口中嗫嚅着,“二爷实在想想要,不如回房去”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他似赞同一般,对她说道。
宝婳闻言心下微缓,便见他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迟疑着,却还是战战兢兢地将手掌放到他的手心去。
这举动却又惹他发笑。
他慢慢收紧手指,将她冰凉的小手整个包裹起来。
宝婳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发现他根本不是要拉她起来。
而他显然也并不打算采纳她方才那个“好主意”
。
善心这个词,在梅襄的身上大抵是生来就没有的。
倘若不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他的用意,那么至少也不能妄想他会做什么好事。
后半夜,梅襄沐浴过了,并没有一丝睡意。
他叫来管卢,让他准备明日车马。
“二爷怎如此急促”
管卢迟疑。
梅襄勾唇,眉眼间既是餍足,又是散漫。
“他今晚上差点就动了她,等到明天,必然会有所察觉,他若知晓她早与我有染,万一大度相让于我,我又要如何将这一幕戏演下去”
管卢挠头,还是抓不住重点。
但凡二爷肯耐心等上两天,哪怕是继续勾搭白小姐,或者让桑若来配合他,都会方便行事许多。
哪里像当下这样,今晚他竟还对着梅衾松了口,答应要为元氏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