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耳清目明,没有半点不适。
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好的信,悄悄往松、梅两园走了一趟。
给李秋水的信,她放到了对方床头,没有惊动那人半点。
至于巫行云那边,她没有把握,便把信用石头压在了松园门口,然后戴上斗笠,拿上撄宁,火速离开了缥缈峰。
离开天山后,盛无崖一路东行,只花了二十五天,就跨过了六千余里的广袤土地,直达宋辽最东边的对峙线,即河北路保州。
保州离渤海很近,此处河网密布,如沈水、漕河等,均是黄河的支流。
保州以北,是遂城,此城乃有宋广信军之驻地也。
盛无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翻遍了保州、遂城的各类文,又不辞辛苦地跑到河北路远在黄河以南的治所大名府,与当地的备份的海量记录一一比对,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是一份名单。
是咸平六年于皇母山东麓,距遂城县西五十里地,狙杀辽军斩首九十六人的封赏名单。
为了这份名单,她着实费了不少功夫,一来自然是因为这事发生在十七载前,年深日远,二来则是因为当年的那股步卒隶属于威虏军,而威虏军在变故发生的次年就改了建制,成了如今的广信军。
再加上更戍法的律令,导致边军与京师禁军来回轮换,人员的追溯就变得更加困难。
咸平六年,岁在癸卯。
那一年,她曾在李家村的公墓前立誓,若她能侥幸成年,必然会回来为他们复仇。
时至今日,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些无首的尸体。
在这个年代,边地百姓的尸首若没有首级,十有八九是被军人割走领功了。
她记得那些身着宋甲的步卒先是杀光了青年男女,然后是老人小孩。
这个时代的底层女姓活得很苦,仅凭五官很难和另一个性别区分,因此李家村的女人们也没能留下一个全尸。
封赏名单上一共有两百余人,一多半都死在了这些年来的各类战事里。
其余人散在各处,领头的那个甚至已经右迁去了东京。
盛无崖按着名单一个一个地找去,几乎跑遍了整个宋土,最远的一次,甚至走到了广南西路。
广南西路的那个步卒名叫李克,有些功夫在身。
离开威虏军后在家乡混到了队将,手底下领着五十个乡兵。
五月,广南西路已经非常炎热了。
李克喝完花酒,和几个同僚勾肩搭背地离开县城,往郊外的兵营走去。
夏日的夜空,银河璀璨,李克的同僚提着灯笼趔趔趄趄,灯光随着他的身体左摇右晃,照得野草和树影张牙舞爪。
突然间,灯笼照亮了前路上的一截白色裙踞,提灯人困惑地抬高手里的灯笼,于是那截裙踞的主人便蓦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山风吹来,激得大醉的几人一阵激灵,李克等人愣愣地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山精,眼睛都直了。
“妾身来找李队将。”
那个山精这样说。
“找,找我”
李克酒也醒了,与同僚暗暗对了几眼,上前一步道“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这可奇了,什么事儿非得大晚上来找我们李头儿啊”
一个糙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来李兄艳福不浅。”
“姑娘有事但说无妨。”
另一个乡兵接着糙汉开口“说完了咱哥儿几个还可以送姑娘回家,免得夜黑风高路上不安全。”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分散开来,状若无事地靠近那个的女子,堵住了对方所有的去路。
盛无崖被众人围在中心,丝毫没有理会旁人,目光依旧落在李克身上“妾身听闻,李队将昔年曾入禁军守边。
咸平四年冬十月,辽主南伐,威虏军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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