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注意事项后,盛无崖着砚台里没用完的墨汁,想了想,干脆从卧室的柜子里掏出各色颜料,开始画画。
她先用细笔勾了一树后门那里的李子花,然后又用墨团涂了自家绿的立像。
黄大王卧在绿的脊背上睡眼惺松,黑将军正在毛驴脚边绕圈圈撵蝴蝶。
最后,盛无崖想起记忆里的桃花,便画了一大幅西岳春景,将千里华山浓缩在三尺见长的宣纸上,一天一地皆是粉色的云霞。
这三幅图,因女郎下笔时不求工细,只求意趣神态,所以完成的速度很快。
之后,她想着既然家伙事儿都摆出来了,今日天光不错,不如趁机画点赚钱的东西
因女郎作画时太过入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勾完线稿后,盛无崖伸了个懒腰,正打算一层一层地铺色,背后的少年突然道“你一定杀过人。”
女郎吓了一跳,匆忙扭过身,差点打翻了自己用来涮笔的大瓷缸。
“你你你”
她拍了拍胸口,心想自己失去武功后对环境的感知力真的差了好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吓死我了”
少年再次瞥了一眼那幅画作,又道“画中人的肌理骨骼一点不差,你是不是拆解过活人”
“不是”
盛无崖把毛笔挂回架子,起来颇受打击道“你了这幅画就只有这点感想你难道没有产生什么世俗的欲望”
少年平静地望着女郎,灰色的眼眸无波无澜。
“难不成我的画技退步了”
盛无崖了自己的双手“我还得靠这个赚钱呢”
接下来,盛无崖让荆无命闭上眼睛,不死心地又画了好几张不可描述的飞车,尺度一幅比一幅大。
画好后,她拿到少年跟前,哗啦啦地在地板上铺开,自信道“你这些怎么样”
年轻人垂首了一阵,还是没什么异常。
“啊啊啊不可能”
女郎大叫起来,陷入了自我怀疑。
黄大王从梁上跳下来,扑进主人怀里撒起了娇。
盛无崖撸了一会儿猫,终于冷静下来,严肃道“小荆,你老实告诉我,你那方面是不是不行哎呀,不行就要告诉我嘛,不要讳疾忌医,我可以治的”
“”
两天后,冯家湾的里正带着自家大儿子上门,问棘大夫能不能去晒谷场给村里人再讲讲被毒蛇咬伤之后的应急处理办法,时间他来安排。
冯家湾的里正已经六十多了,身子骨十分硬朗,精气神极好。
他站在廊下和村里唯一的大夫说明了情由,指着自己的儿子无奈道“我这小子不中用,关于蛇毒的处理办法,姑娘那天给他说了十分,他记住了八分,给街坊转述漏了两分,邻里们听去后再跟自家人讲又略去三分,如今传来传去只剩下二分了”
“眼下村里说什么的都有,还有的人说,被竹叶青咬了只要第一时间嗞上童子尿就能万事大吉,这不是误人么老朽想来想去,觉得十分不妥,便琢磨着把人叫到晒谷场,让姑娘当面给他们说一说”
“您老的担忧极有道理”
盛无崖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我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只待您老说个时间,我随时都可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