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黏糊糊,遮遮掩掩,来了不老老实实认错,规规矩矩交代始末,反而先将一切都归咎于一个小姑娘头上,打着关心的名义劈头盖脸得数落一通到如今还想糊弄过去,先将人带走,怕是回头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花蕊先委屈一下,跟他串个口风。
呵,不就是个着为人着想,实则暗中推卸责任的没担当软男人吗也就花蕊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才吃这一招,瞧着还内疚上了,孰不住这人的恶劣。
李璃就仗着身份,又是沐阳的舅舅直接问“那么起居郎准备怎么还这份恩情以身相许,还是另备一份嫁妆嫁出去”
就是花蕊再无知,也忍不住向刘启文。
她对刘启文的痴心这儿长眼睛的都得见,从两人的对话当中也非常清楚,刘启文的父母就是花蕊在照顾。
若是兄妹相称,刘母的心有多大,让她上京来照顾刘启文起居,明摆着就是当夫妻对待的。
刘启文被李璃这么直白的一逼问,顿时面露难色,心中亦有些不满,堂堂王爷,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何要管只是李璃身份在这里,他不得不回答,他了花蕊,心一横道“阿蕊美好善良,我自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疼惜她之人,到时候风风光光出嫁。”
此言一出,花蕊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脸上的红晕也迅速褪去,呆呆地着刘启文。
“阿蕊,你那么好,我希望你幸福。”
刘启文善解人意道。
花蕊虽然难过,可是刘启文这么一说,她便没有当场拆穿,似乎就此默认。
哪怕去越州的人手还没回来,该知道的,李璃也都知道了,于是说“好,你们去吧。”
听此,刘启文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回头对花蕊道“阿蕊,跟我走吧”
然而他话还没说话,忽然从屏风后传来一个声音“等等。”
只见一个面容清丽,身着华贵的女子走出来,她冷冷地着刘启文,骂了一声“懦夫。”
刘启文的眼皮顿时一抖,他正觉得莫名,突然意识到这名女子是谁,整个脸都白了。
“县主”
“亏得阿蕊姑娘替你照二老,不顾自身安危,千里迢迢上京寻你,她把你当作夫婿,你把她当作什么又把本县主当作什么”
沐阳忍无可忍,柳眉倒竖,面露憎恶,“她好骗,我却不傻,什么下人怠慢她寻了你多少次,等了你多久,下人再傲慢也不会自作主张替你赶人,不是你故意避而不见又是什么若不是她阴差阳错去了苏月布庄,进了八卦小报铺子的门,你岂会来找她你也不想想她一个姑娘家,身无分文,若是离开京城怎么回去万一路上遇到歹人怎么办”
沐阳越想越气,对着刘启文劈头盖脸臭骂“我宁愿你把她接进府,好歹知道感恩,可你这样自私凉薄,却让人更加心寒,我不起你你也不配”
说完,沐阳再也不施舍一个眼神,气匆匆地出了门,下楼去。
李璃回头了一眼,东来立刻下去吩咐人送县主回府。
“小姐。”
丫鬟在身后喊了一声,又递了帕子过来,这时沐阳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呆呆地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人们正奇怪地往她脸上。
她急忙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迎着丫鬟担忧的眼神道“我没事了,那种男人不值。”
当夜,临安长公主府“你居然当面骂了他”
临安长公主难以置信地问。
沐阳抬起头,挺了挺胸“对,不仅骂了,我还说他不配”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胡来”
长公主气急,指着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才好。
“娘,我没胡来,你是没见花蕊姑娘有多可怜,替他服侍父母,好心好意上京来照顾他,后者为了攀龙附凤,居然就任由着未婚妻子空手离开京城。
这样自私自利的男人,若是我嫁了,将来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也能直接舍弃我呀”
临安长公主瞪了她一眼“别乱说,你是什么身份,那女子又是身份,你是皇上唯一的外甥女,他敢对你有一丝怠慢你皇帝舅舅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这可说不定,事实上,他已经辜负我了,皇帝舅舅明明知道这不是良人,还要指婚,明明就是拿我笼络他,将来好重用。”
沐阳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作为县主,这时局她得明白。
临安长公主顿时脸色一变,低声警告道“这话也能随便说的吗”
沐阳咬了咬唇,眼神一暗“您也是,中了他的前程,可女儿的幸福,您可考虑过这样一个能抛弃情深意重的未婚妻的男人,您扪心自问,能托付终身吗”
临安长公主顿时说不出话来。
“只有七舅舅,不得我跳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