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蔚计划离开京城这一年,他终于年满十八。
用了三年时间,所有训练之外的时间都在研究军械,查了很多古籍,做了很多次尝试,在他的努力之下,他在神策营做到参将,品级正五品,不再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毛头小子。
宁家在军营没有一点人脉,说不上半句话,所以宁蔚申请外调的事宁家人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等到宁蔚去洛南省梁平州做佐领的调任下来时,他们才知道。
宁大老爷知道消息就把宁蔚叫回家很狠地骂了一顿,还打算开祠堂上家法
宁蔚以前会对父亲有憧憬、有畏惧,随着年龄渐长,他早就对他爹失望,现在的他可一点不惧宁大老爷所谓的家法。
他手上有圣上批复的调任,若是他没能及时出发、及时到达,上面的人责问起来,他就说是他爹不让他去,把他打伤了在家养病。
宁家是香门第,出了这样一个从军的儿子,还顶撞威胁他,偏偏宁大老爷拿这个儿子没办法,他气得病了一场,连着好几天没有去衙门。
宁蔚没管他,收拾包袱轻装简行离开京城。
选择洛南省作为外调地点,不是因为洛南省有什么不同,只因为他母亲姚氏就出身洛南省姚家。
姚家在洛南省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家族大了,人就多,相互之间的联系也就不那么紧密。
宁蔚的外祖父是洛南院的先生,在读人中声望挺高的,但是外祖母身子不好,生了宁蔚的母亲姚氏就没有再怀孕,他们二老的感情极好,没有儿子就将女儿精心呵护长大。
等到姚氏长到十五岁,姚家外祖父在挑女婿时走了眼,中了到洛南省游学的宁父。
宁父此人在外风度翩翩,着风光霁月,但实际满脑子都是官权,他中姚氏的是姚家外祖父教学生积攒的人脉,在成亲后没多久就回到京城参加会试进入官场,对妻子一直不冷不热的。
远在洛南省的姚外祖父根本不知情,女儿写信回家向来报喜不报忧,因为妻子身体不好,他们老两口也没法去京城探望女儿。
姚氏在娘家见的是双亲恩,嫁人后一直郁郁寡欢,等她怀孕并生下宁蔚后,她无意中发现了相公和窦家表妹不清不楚。
姚氏的的性子不强硬,遇到这种事没找远在洛南省的娘家,又不敢找相公说明白,生产之后没能调养好,宁蔚两岁多时撒手人寰。
姚氏死了后三月的孝期一过,宁父就急不可耐地娶了那位同他眉来眼去,或许已经暗度陈仓的表妹窦氏。
宁父的表业,也就是继夫人窦氏嫁进门第七个月便生下了一个早产儿,小宁蔚三岁的弟弟宁岑。
先前得到女儿过世的消息时姚家外祖母就一病不起,等到宁岑的消息传回来,她更是备受打击。
这些后宅的猫腻虽然姚家外祖母和姚家外祖父琴瑟和鸣没有经历过,但是身在姚家她听说过,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缠绵病榻半年后,姚家外祖母熬干了心血,跟着女儿去了。
那时候,姚家外祖父想过将外孙接到他身边教养,他担心宁家那个继夫人对外孙不好。
可不凑巧的是,姚家外祖父刚写了信去京城,一天晚上他走在路上不慎摔倒,从此腿脚出问题,没有人在一旁伺候不能单独生活。
他这样的状态不可能照顾得好外孙,腿脚不便之后姚家外祖父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差,在宁蔚八岁那年的冬天,也离开人世。
就是从这时候起,宁蔚身边多了一位童。
宁蔚外家最亲近的人都去了,,唯一还时不时会关心的他的人只剩下外祖父的姐姐,也就是宁蔚的姑祖母姚老夫人。
姚老夫人早年嫁到同在洛南省的杜家,她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同样嫁在洛南省,两个儿子一个从文,在隔壁省做知州,另一个儿子从武,成年之后就跑去了边关,娶了边境将领的女儿,现在已经成了关口守御。
姚老夫人子女长期不在身边,她的身子还很硬朗,就时不时到崇安县的别院住一段时间。
都很方便。
宁蔚选择的梁平州在洛南省城和崇安县之间,不管他去哪边望姚老夫人
到了梁平州,宁蔚就不再关心京城的事,他的离开只会让有些人更加心急他只用等着那人暴露更多问题。
果不其然,宁蔚刚到梁平州一个月不到,就有京城宁家的家丁跑来恭喜他,告诉他家里给他定了一位极好的未婚妻。
这已经是宁蔚的第三任未婚妻,他这一次连未婚妻的面都没见到,中秋节时,继夫人身边的管事姑姑就慌慌张张地跑来说他的未婚妻出事了。
这一次不是病逝,也不是私奔说成坠落山崖,这一位是在中秋之前出去游湖时,掉进了湖里。
旁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