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娇的节奏已然被打乱,她不笑不说话,看着这一摞东西,条条框框,清晰干净,一张压一张,还贴了标签做补充说明和标注,肯定不是临时准备的,谁知道林誉之什么时候开始整理得这些?
她只看到警局开具的那份无犯罪记录证明,盖章下的日期是一周前。
一星期。
一星期前,林誉之应当还在外地。
龙娇捏着那几张纸,捏出哗哗啦啦的声音,不好听,吵耳朵。
不想再看了,她把那几页纸也丢下。
林誉之说:“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担心,万一哪天,我和格格分手,两个人相处尴尬,也担心,到时候邻居和熟悉的人指指点点,怕格格成为他们饭前餐后的谈资。”
龙娇说:“你应该比我清楚。”
林誉之当然清楚。
私生子这个头衔,他背负了这么多年。
往前看十几、二十几年,那时候的思想可比如今要封闭得多,林誉之看到的、听到的,不比龙娇更少。
“我知道这些,所以不愿意再让格格重蹈覆辙,”
林誉之端正地坐着,理智地同龙娇分析,“首先,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家,现在和格格产生感情属于顺其自然。
我们两个人青梅竹马,从青春期到现在,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对方。
而今年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是纯粹的兄妹情了,也是我,情不自禁对她展开了追求。”
龙娇说:“别拿这些话来糊弄我,我不是你老师,没那个闲心听你做报告。”
“您最大的担心就是’分手后’该怎么办,我想了很久,该怎么让您消除这个疑虑,在这种事情上,行动往往比语言更具备说服力,所以,我已经为我和格格的结婚做好了充分准备,只要她答应,我就能立刻和她组成新的家庭。”
龙娇说:“结婚又不是不能离,都现代社会了,你这样不能说服我。”
她那压下去的烦躁又隐隐冒出了头,字字用力:“结婚不是万金油,万一格格还没做好准备呢?你只说你喜欢她,那她——”
龙娇不说了,这话有挑拨离间的嫌疑,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想破坏儿女在彼此眼中的形象。
不喜欢不赞同不接受是一回事,两头说坏话又是另外一件事。
誉之和格格都是好孩子,好到龙娇连一句重话都不忍心说,只直戳戳地看着林誉之。
“万一格格和我走不到结婚这一步,也是我不够好,”
林誉之轻声,“所以我也做好了准备,她现在在这边工作上班,少回家,也和家里面的亲戚邻居来往不多。
如果您不介意,在您愿意将我以格格男友、您未来女婿的身份介绍给其他人之前,我心甘情愿地愿意为这段感情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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