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阅回到府中便被安置到了房里。
阿舟将药交给厨房,便慌慌张张去找夫人。
王氏正在屋里绣花。
那是她为李清阅做的新衣,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可她怎么怎么觉着不满意,领口处过于单调了些。
上回逛街遇见一个姑娘,领口上绣着精致的芍药花,王氏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便立即拿起了针线想给女儿也这么绣一绣。
小小喜欢梅花,就绣两枝梅好了。
“不好了夫人”
“呸呸呸”
王氏故意板起脸来瞪了阿舟一眼,“你这孩子,冒冒失失的说什么晦气话呢,怎么就不好了”
王氏平日里对阿舟好,她心里又着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攥住王氏的手便着急忙慌往外拉,边拉边气喘吁吁道“夫人是小姐,小姐她发烧了”
这一听,王氏也不用阿舟拉着走了。
赶紧就加快了脚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发烧了昨日里不还好好的跟我一块儿吃饭呢么叫大夫了吗煎上药了没有”
这一连串的,阿舟也晕乎乎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才是了。
索性就捡最近的说,“小姐的同窗带她在外头了大夫,药已经放到厨房去煎了。”
王氏步子都有些乱,转头吩咐身边的张妈妈道“张妈妈,你到厨房去,药煎好了便吩咐他们赶紧送到小姐房里,这可万万耽误不得。”
张妈妈是王氏身边的老人,王氏嫁过来时便跟着她,很是得王氏信任。
这会儿领了命便往厨房里赶,小姐是她一手带大的,虽说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张妈妈暗暗叹了口气,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一手拉扯长大的孩子,感情自然也是深厚。
小姐生病,她这心里头的担心比起夫人也少不了多少。
只盼着能赶紧退烧,不然她们小姐那个身子,恐怕是受不住连日的折腾。
张妈妈去送了药,王氏接过亲自喂到李清阅嘴里。
她躺在母亲怀里,母亲的手在冰水里浸泡过,凉丝丝的,李清阅舒服得只想喟叹,就连那平日里最最厌烦的汤药都显着不那么苦了。
黑乎乎的汤药顺着口腔流入
咽喉,李清阅还是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她不得不从母亲身上起来,微微往前倾了倾才又剧烈地咳了几声。
弄到母亲身上就不好了。
张妈妈连忙拿了个盂罐放到李清阅面前来接着,又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儿,“慢点儿喝哟我的小姐,老奴去给您拿几颗甜枣来就不苦了。”
李清阅脸色还红扑扑的,朝张妈妈轻轻点头,遂又被王氏抱进了怀里安抚。
“还难不难受了你真是吓死你娘了啊”
在学堂里哭了那一遭,李清阅至少心里舒坦多了,眼下身体还不太舒服,但也就跟大夫说的那样,没什么大事。
若是没被谭思齐发现,李清阅敢说,她可能回到家也就让张妈妈帮她偷偷叫个大夫,捂一晚上退烧。
连阿舟那个傻丫头都不会告诉,更别说现下搞得母亲也知道了在这儿担心得要命。
李清阅在王氏怀里拱了拱脑袋,“不难受的娘,我都好多了呢。
一会儿喝完药,我睡一觉,第二天保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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