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宸话音落下的瞬间,盛景郁心跳狠狠的砸了她心口一下。
那种期待在她停滞的目光中越来越明显,灰银色的瞳子罕见的落上了光的色彩。
“这房子真是漂亮啊。”
女人随性感叹的声音跟身形一同从宸宸后面出现。
也是瞬间,光被从盛景郁的眼睛中推了出来。
她对这道走进来身影同样熟悉。
不是鹿昭,而是陈安妮。
那活过来的神色就那么一秒,接着就落了下来。
陈安妮仰头四处打量着房子,远远的跟就盛景郁向自己的眼神对了一秒,也是这样捕捉到了那罕见的一丝亮光,跟它接着消失的样子。
宸宸四处寻找着盛景郁,很快也注意到了那道站在后院里的身影,还有手上的泥土。
盛景郁这幅样子她过去根本想象不到,满脸的讶异“盛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这些事情叫人来做不就可以了吗”
盛景郁却还是过去那副平静淡然的样子。
尽管她的指尖沾着上泥土,但天鹅永远都是天鹅,比划的动作依旧轻盈“正好最近也没有事情干。”
盛景郁并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接着便注意到了宸宸手里提着的箱子“鹿昭有东西要你来拿走”
宸宸点了点头“后天节目就要录制了,最近关注阿昭的人也多了,我跟阿昭商量了一下,就不回家折腾了,到时候会直接从医院直接去录制场地。”
说着她还似有若无的安抚着盛景郁,替她传递鹿昭的近况“盛小姐不用担心,虽然阿昭还是病殃殃的总想睡觉,但今天已经好很多了,嗓子完全没有留下后遗症。”
盛景郁闻言点了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
可即使宸宸很快用后面的话转移了她拎着箱子来洋房的目的,盛景郁却做不到绕过去。
那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心口拔了出来,遥遥相望的血肉衔接不上,肉芽不安的动着。
她从缺口向里去,鲜活的心腔空了好大一块。
却又不知道被拔走的那一块缺失名为什么。
“那我先上去给阿昭收拾东西了。”
宸宸见盛景郁没有别的要说,便拎着箱子上了楼。
刚刚一直在欣赏这幢老洋房的陈安妮接过宸宸的班,越过小厅站到了长廊边。
她靠在廊柱上瞧着盛景郁的样子,打趣道“怎么,不做人老师,开始做园艺师了”
“不过你这从某种角度来,倒是一个意思。”
盛景郁抬眼了陈安妮一眼,问道“心情很好。”
“当然喽,鹿昭这么争气,我口袋里也跟着钞票多多喽。”
陈安妮说着就笑着拍了拍自己背来的老花包。
她是真的开心,却也没
有将视线全都放在她个人身上,说完几秒就敛了自己的表情,语气正经起来“我听宸宸说你们吵架了,到底是为着什么事,你的小朋友能这样伤心,折腾的都住院了。”
▏”
听到这话,陈安妮第一个念头是鹿昭知道盛景郁是景韵的事情了。
但接着又觉得按照鹿昭对景韵的喜程度,不可能闹成这幅样子,她应该会高兴的不行才对。
像是猜到了什么,陈安妮语气笃定“是不是那个程辛做的什么跟你有关的科研项目涉及到她了,然后被她给知道了”
这些年,盛景郁身边有两个关系密切的人,一个是陈安妮,一个是程辛。
陈安妮不参与盛景郁的治疗,程辛也不过问盛景郁的行程,两个人好像气场不和似的,一直处于王不见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