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湉跟傅有琴都打定了主意退婚,母子两人坐在一处,各自拿着一盏茶慢慢的品,焦母几次想要跟傅有琴说话,都被她冷淡的态度吓了回去。
闻博礼则仿若无事发生,跟焦父寒暄说话。
闻湉悄悄竖起耳朵听两人说话,焦父一直在提一个聚会,似乎是南明郡的秀才举人都会参加,由南明郡的郡守亲自主持。
太深的闻湉不明白,但是南明郡的郡守,闻湉这辈子都忘不了。
上一世,闻博礼就是靠着南明郡郡守的举荐,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官,他本身长袖善舞,加上闻家的财力支撑,之后的仕途一路高升,从小小的四方镇升迁到了国都庆阳。
就在要举家搬迁到庆阳时,闻博礼将一直藏着掖着的外室接进了家门。
外室白瑞荷仗着闻博礼的宠,在闻家作威作福,就连庶子闻则明也被闻博礼带着四处参加宴会,而作为嫡长子的闻湉,却从小被宠的娇气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着妾室爬到正房的头上来。
母亲受不了这个闲气,决然与闻博礼和离,却没想到闻博礼早就勾结了官府,侵占了傅家家产,反而将他们母子扫地出门。
闻湉牙关紧咬,死死的着说话的焦父,原来当初举荐闻博礼的郡守,是焦父介绍认识的。
难怪当初他们上门求助不成反而还被挖苦一通,难怪后来焦长献休了姐姐甚至害死姐姐的孩子,娶了白瑞荷的侄女,说一千道一万,不过他们蛇鼠一窝,是一条船上的人而已。
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紧,闻湉端坐着不动,听着焦父似乎聊完了随口一提的说道:“闻兄,长献跟月的婚事耽搁了不少日子,现在佑龄也回来了,婚事也不好再耽搁,我让人又了日子,二月初五就是个吉日,你怎么样”
闻博礼沉吟了片刻,瞥了一眼妻子骤然难的面色,斟酌道“二月初五是不是太急了”
焦母笑着附和“不急,东西都是现成的,再拖下去,下一个吉日就得等到三月里去了。”
他们一唱一和,似乎完全忽视了同样坐在上方的傅有琴跟闻湉。
傅有琴冷笑一声,了一眼显然跟对方达成了什么共识的丈夫,冷声道“这婚成不了”
焦父神情一变,焦母出声道“琴娘,咱们也相识多年了,要我说,这事该老爷们说的算,我们女人家家的没什么见识就少掺和了,月嫁到焦家不会有错的。”
“那你倒是问问整个闻家。
到底是谁做主”
傅有琴站起身,平日温婉的神情凝成冰霜,冷的能掉冰渣子,她冷冷的着面色青紫的闻博礼,第一回没有给丈夫留面子,“大门的牌匾改姓了闻,可不代表整个家就是你姓闻的说了算,想用月换你的仕途,先我答不答应”
她说着对立在一旁的管家道“将人给我赶出去,顺便告诉所有人,闻家跟焦家解除婚约,因为焦长献行为不检,闻家耻与为伍。”
闻吉应了一声,也没身边的闻博礼,揣着手跑出去,叫了个几个粗壮的长工就要架着他们赶出去。
“你们欺人太甚”
焦父脸红脖子粗的挣脱下人的拉扯,气的骂闻博礼,“你可是答应了我们的,这亲一定能成”
闻博礼先被妻子当面落了面子,又被焦父这样质问,气的差点呕出血来,但是他还要靠着焦父的举荐结识郡守,闻家哪里都好,就是没有官场上的人脉,他心心念念入仕半辈子,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
“别闹了,这是闻家的待客之道吗成何体统”
闻博礼黑着脸大喝一声。
动手的下人顿了顿,迟疑的向管家,管家连神情都没有变一下,朝他们点头,几个长工们就继续架着人往外拖。
焦父还在跟下人拉扯,焦母护着自己的衣服惊声尖叫,身上穿的可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要是弄坏了可没钱再买一件。
一直没有出声的焦长献“扑通”
一声跪下来,朝傅有琴声泪俱下道“伯母,我是被人陷害的,求你求你再让我跟月见一面,她一定能理解我的,我是真的她”
傅有琴目光厌恶,“月也是你配叫的我怕你脏了她的眼睛。”
“吉叔,直接将他们拖出去,何必废话。”
闻湉够了这家人的惺惺作态出声道。
“等一等。”
后台忽然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闻月带着丫鬟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姐姐”
闻湉有些担心的着她。
闻月朝他摇摇头,缓缓走到焦长献面前,“我现在来了,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