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封印术一旦成功,尤其是这种放逐式封印,几乎就会永远无法找回所封印的对象。
江折柳盯着远处激活法器的公仪颜,突兀地道“你们先别动手。”
常乾“哥哥”
“让我试试。”
常乾人都傻了,迷茫地望着他“怎么试”
倘若四周皆是黑暗,应该向何处行走
闻人夜再次失去了五感。
他找不到自己的视线,但他明明就留存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可五感断绝,神识封锁,仿佛被什么东西裹挟着,无限地沉入心海之中。
他窥见一束寂冷的寒芒。
从心海内部,自内而外地投射而来,是当年他第一次见到江折柳时,那把凌霄剑剑刃上的光。
闻人夜能感觉到极大的负重感,他在全力压制道种,但却也能感觉到,自行投入体内的终末道种接近原本封存的那颗种子,在心海之中无法说话,没有声音,只能靠类似于“预感”
、类似于“思维”
之类的东西,模糊地感受、推测。
他所“见到”
的光,也并不是采用了视觉,而只是他元神的感受。
他神思停顿,有一瞬间的空茫。
黑暗无路,应从何处行舟
闻人夜陷入漫长的思考和抉择之中,但实际上,在他的感受之中,也根本分不出上下左右,只能凭借着直觉和预感,来抗拒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这具身体在凭本能行事,而足够操控身体的神智却彼此影响,相互压迫,在此处纠缠,无法挣脱。
闻人夜在黑暗孤寂中想到了他的交代。
他没有那么着急,也是因为这件事他相信折柳不会出什么问题,也相信公仪颜和常乾的能力。
只要小柳树处在安全的前提下,他就能够保持冷静。
但这种冷静,很快被打破了。
闻人夜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感受到了一缕形如冰雪的寒意,强盛、坚韧、所向披靡,与他多年前印入心海的那一道剑光一模一样。
他怔住了,心脏却在狂跳,砰砰地声音映入他的脑海。
那是一种浑身血液都要抽干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受到这种熟悉而陌生的剑意,他的情绪激烈地动荡,散发出蓬勃炸裂的声息,叫醒了他的听觉。
他听到熟悉的、清越微冷的声线。
“闻人夜,”
江折柳说,“着我。”
这处裂谷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地貌。
灵波、魔气、佛光、鬼气,各种各样强悍可怖的波动移山填海,将四周夷为平地。
魔族将领守在江折柳身后,公仪颜戴着面具,掌中捏着一把通体半透明的薄刃,是虚空界之物。
她望着停在尊主身前的江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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