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哀伤,半是欢喜。
那晚的洞房,她是捧着牌位过的。
所有丫鬟婆子都守在门外,独留下一支红烛。
苏玉坐在没有“枣生桂子”
的床榻边,手轻轻摩挲着牌位,怔怔地望着烛火。
都说鬼来时,会吹得烛火摇曳。
可她等了一整晚,连一丝风都没有来过。
看样子,那做了鬼的丈夫该是在同别的女鬼厮混,忘了来见她。
这个洞房花烛夜,只有她一个人。
她没哭,倒是那支孤零零的红烛,流了一整晚红泪,终于在天亮前灭了。
【二】
“嘶——”
颈间的疼痛将苏玉从记忆中拉扯出来。
“专心点”
男人很少遇到这样不专心的女子,通常都是轻而易举地化作一滩春水,任由他摆布。
苏玉回过神,决定认真对待这一晚。
她没有经历过情事,平日跟着元阳和纪夫人还有崔礼礼胡混时,听过、看过,却苦无机会操练。
今日终于得了机会,她认真地研究着他的身体,仔细体会着她们说的疼痛和欢愉。
疼痛是有的。
欢愉还未察觉出来。
她像是个好学不倦的学子,男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会就学,学会就练。
毕竟过了今晚,再要有机会尝试,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她学什么都很快。
先生就这样夸奖过她,说她是个有极灵气的孩子。
幼时苏家还未没落,士族之家住得近的,都会一起开个学堂,将家中子女都送过去。
她是这一辈女孩子里最聪敏的一个。
性子也不骄躁,跟别的女子不同,她最大的兴趣就是钓鱼。
天气好的时候,她和婢女荷珠带一册书,一只猫,再带一根钓竿就出门了。
家中的池塘,京郊的小河,或是漠湖、护城河边,都是她钓鱼之处。
那一年三月三上巳节,阳光正好,柳絮漫天。
家里人都去了漠湖踏春,她就搂着猫儿在湖边钓鱼看书。
漠湖边勋贵公子多一些。
俏生生的小姑娘顶个帷帽坐在柳树下垂钓,颇引人注目。
总有人来问:“可真的钓到鱼了?”
荷珠先是“嘘”
了一声,示意他们声音小些别惊到鱼,再指着苏玉怀里的小猫说道:“看它肚子多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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