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的确是刻意的。
在阁楼里更衣发现宫中针脚时,就想到必须要借助元阳之力。
天字一号房只会留给公主,不会留给县主。
太后的侄女是比不过圣人的女儿的。
崔礼礼抿紧了唇,看向陆铮,手指捏着半干的红福袋。
弘方的预言也不算错。
若落水算是一劫,“福祸相依”
,抓住元阳公主这一线生机,一切就会不同。
她凝视着陆铮,这才留意到他穿着一身靛蓝色的丝袍,应该是睡觉的衣裳,所以没穿里衣,也没穿抱肚。
陆铮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头一看,自己露着胸膛,拢了拢衣襟。
解释道:“我都睡着了,被挖起来,赶得着急,无暇更衣。”
“陆执笔可做过一举两得之事?”
做过,当然做过。
上次银台司调查绣使案写的卷宗,不就是一举两得吗?
“你是何意?”
“我想借公主东风不假,我杜撰酒名设此酒局也不假,但我想将公主拉出樊笼的心,更不假。
一举多得的事,为何不做?”
“别人会认为你发心不善,你所行之善,就不是善。”
“我崔礼礼会在乎别人怎么想?”
崔礼礼清冷的声音敲击在陆铮的心头。
她好像生气了。
这个“别人”
又不是他。
“我说的别人,就是公主。”
陆铮耐着性子解释道,“去年有个侍女也是好心,元阳知道她有个情郎,认为她就是想早些了事去与情郎幽会,便赏了那侍女掌嘴一百。”
原来是为了她好啊。
崔礼礼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银台司卷宗里的那一句话,陆铮是帮了忙的。
今晚几次被他撞破,可他也并未当众拆穿。
至少,他不是敌人。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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