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只黑色的蝴蝶后,虞禾便想明白了,为什么霁寒声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追踪的术法,谢衡之还是能这么快找到她。
就像泣月在乌山寻找琴无暇一般,这戒指也是谢衡之的一部分,是他的骨头。
她面色发白,断去一指的手不禁发抖,仍是忍痛道:“我断得了。”
谢衡之强撑出的冷静温和,被眼前这一幕撕得粉碎。
眼白里的血块,似乎成了巨大的阴云在他眼底凝结,昭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他看着那根断指,一瞬间,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而后被这怒火烧得齐齐沸腾起来。
失控的魔气,在谢衡之的灵脉中冲撞,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剧烈起来,如同被什么撕扯着脏腑,让他的喉间涌出一股腥甜的血气。
谢衡之此生,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愤怒,陌生到他不知该如何压制。
他看到虞禾的目光,忽然讽刺地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听见了谢衡之的笑声,就像是一把刀子划开了寂静的黑夜。
他的声音很好听,甚至连笑起来都该是朗润,如清风一般令人心中愉悦。
然而此时此刻,他俯身捡起虞禾的断指。
笑声传得很远,分明是笑,却莫名透出一股阴冷,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数千魔众噤若寒蝉。
公仪蕤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甚至想要冲上去,劝虞禾跟谢衡之服个软,不要试图和疯子争什么,搭上自己的命就不值当了。
然而虞禾已经不在乎了,她甚至觉得,最好谢衡之也能杀了她。
魔气近身的一瞬,神行术已经将她带回了魔宫。
寝殿之内仍是一片混乱,地上满是碎瓷和干果,红烛已经燃了一半,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混在一起。
虞禾的断指仍在流血,但这点痛苦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灵力被封,谢衡之将她摔在床榻上。
虞禾的脑袋撞得闷疼,下一刻身上的衣带被扯掉,而后是缀着珠玉的喜袍。
意识到谢衡之想做什么,她开始竭力的反抗,然而此刻的她,在谢衡之面前也不过是蝼蚁,轻易便可以掌控。
虞禾的眼睛里有泪光,眼神中是恐惧和憎恶,唯独没有从前的缱绻情意。
谢衡之抓住她的手腕,伤口的血一直滑落到了他的手上。
“不要这样看我。”
他近乎疯魔地盯着她,猩红的眼里似乎有鲜血要溢出。
“我是你的谢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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